“嗬嗬,誰說它們不掙紮的?”楚天乾笑了起來,緩慢的轉頭向屋簷上趴著啃尾巴的鼠爺看了一眼。
換句話說,乢山最為聞名的香梅雪景,因為這道院牆的乾係,卻成了乢山書院獨占,乢州城的布衣百姓、平凡人家,今後寒冬臘月隻能嗅嗅山上飄下來的梅花香氣,遠遠的瞭望山上的梅樹一眼。
“啊呀!好東西啊!”淩福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快,快,快送出來,讓淩嶽少爺也高興高興!”
總不能,真將十條一模一樣毫無辨彆的金鱗大鯉魚奉上門去不是?
鼠爺很有些惱羞成怒的點了點頭,偷偷摸摸的躥下了屋簷,溜到了最前麵的一架馬車上。這裡間隔乢山書院還稀有十裡地,充足鼠爺對這些金鱗大鯉魚做點手腳,讓它們的‘高矮胖瘦’產生一些纖細的竄改。
做了三年魚檔頭,楚天整日裡和販子中人廝混,從不招惹那些陽春白雪的讀書人,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乢山書院是甚麼模樣。
書院的兩扇大門無聲的開啟,十幾個身穿紅色絲綢短打扮的童仆排著整齊的步隊走了出來。
這等妙物一向被大晉朝廷死死掌控在手中,市道上可貴一見,就算有,那也是天文數字的高價。
楚天向書院內張望的時候,也不曉得是誰有這般雅興,那樓閣的最高一層統統門窗儘數開啟,有人在彈彈琴瑟,‘仙翁仙翁’的琴音隨風傳來,混著風鈴的‘叮咚’聲煞是動聽。
十年前,大晉議政大夫,馳名的大文師荀鈺去官遊離天下,攜一眾門人走到乢州,恰好喜好上了乢山這一山的梅花,就此流連不去,乢州於斯有了乢山書院。
雙手背在身後,淩福大搖大擺的帶著童仆到了一架馬車邊,艱钜的攀著車轅往水槽裡看了一眼。
乢州位於大晉西南蠻荒之地,龍涎香卻隻產於大晉東邊本地地帶。西南到東海之濱相隔何止十萬八千裡,那邊的一條海魚乾運到乢州,代價都要翻上起碼百倍,何況是在本來就代價極高的龍涎香呢?
乢州乃大晉邊荒新立之州,過往隻要一座州府設立的府學,學中傳授、博士學業平平,乢州城天然也冇有幾個超卓的讀書人。
更加霸道的是,這書院的院牆從山腳蜿蜒延長出去,將全部乢山就包括此中。
“這位荀鈺荀大夫子,能每天燒得起百年龍涎香和養神木香油……嚇,換了我,我也不做那議政大夫了,找個風景絕麗之地,找幾房小妾,這比做皇上還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