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自知不會再去找天心,亦不會再施恩於她,兩人隔著天涯天涯,她見不著盤蜒,怨氣深重,那仇恨會越來越大,曲解將越來越深。
彈指間,天心腦中閃過無數猜想,大多令她悲傷欲絕,進退兩難。
天心隻覺心如刀絞,那痛苦異化著愛意,令她思路大亂,無半晌安好,她又想:“他是愛著我的麼?若非如此,他為何殺了天南?他既然愛我,我又何必對天南念念不忘?天南又如何與他比擬?可....可我豈能如此混賬?你不是隨心所欲的小娃娃,你是一派之長,威震當世的劍客!”
盤蜒道:“那人叫做索酒,是我的....侄兒。”
他如何不知天心對本身一腔密意,難以割捨?而他本身心中仍有一絲凡心,萬一哪天定力弱弱,冇準便會墜入和順鄉裡,將天心放在心中。現在天賜良機,讓他殺了天南,由此與天心結下大仇。她若恨盤蜒,盤蜒自也能恨她,他便能今後斬斷這牽涉了。
盤蜒吸一口氣,感到冷冽風涼,愈發輕鬆,他感激彼蒼如此安排,讓他真正超凡脫俗,乃至逐步斷絕他墮入俗世的退路。他展開眼,望著荒山野木,幽境迷途,望著山脈,那一道道通途,一道道樊籬,一朵朵烏雲,一片片煙塵,他俄然如有所悟。
......
天劍派天椿長老趕來問道:“掌門人,這盤蜒欺人太過,我們該如何討回公道?”
頃刻間,盤蜒與帝江刀思路斷絕,它那話如風拂過,盤蜒充耳不聞,心中也未曾影象,續夢蛇的謾罵仍陰魂不散,讓本相如浮光掠影,轉眼即逝。帝江刀沉默好久,變得暗淡無光,盤蜒連問幾聲,帝江刀似已睡去,不再答覆。
但她愛著你呀,盤蜒。
盤蜒離了蓮國都城,一時漫無目標,隨便遊走,心中微覺苦悶,卻又覺欣喜非常。
帝江刀甚是驚奇,說:“他並非那十二神,卻也神通泛博,不知從何而來。我聽你與那軒轅扳談,彷彿皆為伏羲弟子,怎會.....”
眾目睽睽之下,天心倍受壓迫,咬牙道:“盤蜒,你犯下此罪,可休想我天劍派善罷甘休。非得要萬仙給我們一個交代不成。”
世人一齊鼓掌道:“大夥兒都曉得,神海劍派中,確切有這麼一名小豪傑。”
盤蜒想起那沙魚龍國的太古傳說,哈哈大笑,問道:“以是人間真有十二神,那十二神擯除了古時的黑蛇麼?”
天心不想憶起那話,更不想盤蜒親口說出,這兒有太多的人,太多眼睛,太多耳朵,太多嘴巴,他們會記得這話,鼓吹開去,讓這私仇變得冇法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