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驅“哼”了一聲,答不上話。
她雖不明此中關竅,可心機工緻,一語中的,張原道一張黑臉,頓時又黑了幾分,大聲道:“天然是為公不為私了!當年我們與江龍幫在湖廣爭奪,我一刀刀,一掌掌,浴血奮戰,將這群臭海蛇權勢逐出湖廣,這此中死了多少兄弟?莫非教主都忘了麼?”
張原道神采丟臉,氣勢一時銳減,道:“此事與你無關。”
吉雅笑道:“如當代道,昏君當朝,百姓民不聊生,江湖中人,武功高強,麵對強權殘虐,卻也常常束手無策。此中啟事,隻因相互斫殺,民氣分離,不能合力之故,就彷彿與仇敵兵戈,自個兒先斷了手腳,豈能取勝?
當年趙盛王子登高一呼,群雄雲集,由南邊起兵,打得元人落花流水,東倒西歪,這恰是武林締盟之威。當此時候,我們為了百姓,為了世道,為了俠義,為了昔日豪傑,為了後代子孫,自當拋了成見,捨棄仇怨,重締盟約。
世人一聽,神采震驚,不由得大聲群情起來,賀驅道:“教主,你白叟家豈能不管我們這些老兄弟?陽公子即使了得,眼下威望才調,仍遠及不上您,既然這般,您又何必早早退位。”
吉雅聽他出言歪曲情郎,心中不喜,卻又麵帶淺笑,喊道:“張左使,我傳聞江龍幫名聲不壞,乃是一行俠仗義,端方嚴明的王謝正宗,那位赤幫主與文女俠,更受萬人敬佩,從無臭名。怎地到你嘴裡,卻似是罪大惡極,可殺不成留之輩?這此中是為公為私,可讓小女子好生不解。”
賀驅道:“張左使跟教主好久,勞苦功高,武功卓絕,對教務極其熟諳,比這位陽公子,隻怕合適一些。”
於凡瞪他很久,神采規複安靜,道:“你與張原道聯手了麼?”
吉雅笑道:“我是哈薩克族人,卻也是明教教徒,你可要我背明尊十三戒,驗明真偽麼?”
此人內力也極其不凡,竟透過層層院牆,傳入堂中眾耳。餘音未散,那說話之人已在堂內,隻見他身形高大,年紀五十朝上,滿頭黑髮,披垂兩旁,一張臉甚是彪悍,雙目似有寒光。
兩人聲音輕微,若非陽問天神功了得,萬刺耳見,那兩人又惡狠狠朝陽問天看了一眼,旋即並肩而去。
陽問天見此人形貌凶悍,心中一凜,盤蜒道:“‘鐵梵衲’張原道,傳聞你技藝高強,神功凶暴,江湖上大家聞風喪膽,本日終究有緣一見。”
張原道怒喊:“但是我雪蓮派在湖廣的大好局麵,不是我冒死拚出來的?於凡,你藏頭露尾,遮諱飾掩,做誠懇好人,我甘心當你手中殺人之刀,立下汗馬功績。我對你恭敬,從無牢騷,可現在你要將教主之位,讓給仇家師門中人,我張原道不平,非要爭上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