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眼中再無遺憾,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聲音從中斷絕,就此死去。
可那靈王看破我身份,以此威脅,令我為他效命。我本已甚麼都不在乎,功名利祿,有如浮雲,隻盼你能繼我之位,可...可我卻怕你得知本相,反而走上...走上歧途,隻得服從於他。”
陽問天搖了點頭,不肯再談,秋羊靠的愈發緊了些,有如最體貼、最密切的戀人般,陪陽問天說話談天,減緩愁苦。她言辭辭吐變得時而文雅,時而敬愛,時而奸刁,時而撒嬌,偶爾很有遠見高見,妙語連珠,又滿懷感情,句句發自肺腑。陽問天雖不受她身軀引誘,但聽她言語,不由對她為人獵奇起來。
於凡道:“若不是你娘這妖女,九嬰又如何會自甘出錯?不錯,我是殺了她,但我也是以墮入泥潭,難以自拔。我本製定此次以後,就此罷手,不再替那海山賣力,他並不知我實在身份,此事本相,就此埋葬,你與元人恩斷義絕,隻能一心一意,做那抗元的大豪傑。
陽問天隻道他動了殺心,暗中變更真氣,預備搏命一擊,與他同歸於儘。但於凡拔出匕首,大聲道:“問天,我見你現在技藝,心中喜慰,再無牽掛,與其被你仇恨一世,不如我還你一條性命!統統罪孽,由我而起,也由我而終!”
於凡求他抗元,但他自個兒就是半個元人,誰會替他賣力?吉雅要他當天子,但他有漢人血緣,焉能矇混過關?
陽問天垂淚道:“我...我....”一時心軟,道:“我承諾你。”
陽問天道:“你眼下說這些,又有何用?於凡叔叔已死,我娘...我娘也冇法複活了。”
陽問天咬牙切齒,問道:“你這等狼心狗肺,口口聲聲說對我爹爹恩典念念不忘,卻下此毒手。”
秋羊道:“我與人分歧,本來也是西南地的鬼靈,受那兒的人恭敬,但你們漢人總叫我們‘妖妖怪怪’呢。我本來與爹爹媽媽餬口在一塊兒,可厥後惡人趕來,將爹爹、媽媽全都殺了,將我擄走,當牲口普通豢養。那些惡人見我標緻,又將我獻給當年的趙盛王子,我那會兒不懂事,被那位趙盛王子兼併,日子...好生悲苦...”
話音剛落,於凡一劍刺入心臟,撲地一聲,血流如注,陽問天目瞪口呆,心想:“他....他瘋了麼?他隻需殺了我,便可清閒脫身,再無後顧之憂,可他為何這麼做?”
秋羊嗔道:“你怎地中看不頂用了?你殺了丁大人,斷了靈王大人的左膀右臂,靈王大人千丁寧、萬叮囑,要我們非將你帶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