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道:“卦象上說:‘幼龍落淺灘,雄獅嘯刃山’,這幼龍之說,自是指一名大人物。他既然有難,必是這妖軍所圖。此官道乃蓮國出逃必經之路,妖軍伏兵隻怕是為了捉那‘幼龍’而來。”
東采英當機立斷,說道:“一個不留,全數隨我進發。你給我指路,我們這就去濟急。”
盤蜒到校場看了一圈,見眾將兵士強馬壯,刀槍純熟,比之二旬日前不成同日而語,暗讚東采英練兵有方,又見世人神情剛毅悲壯,乃是曆經大難而餘生之人的神態,曉得精兵初成,不成閒置,說道:“現在至公子已死,將軍順理成章成為蛇伯城主,當嗣侯爵之位。這盜窟雖可暫居,但並非悠長之策,我們當儘快下山,前去蓮國境內,以求安身之所。”
血液從創口流出,臟腑爭搶著湧到地上,腦袋飛空,筋骨粉碎,他們正化作慘死的亡靈,帶著殛斃的高興與滅亡的懼意,迴盪在塵寰上空,再如逆流的瀑布,哀嚎著湧向聚魂山。
盤蜒笑道:“將軍,世人無知愚笨,但唯獨占一樣好處:各個皆是唯利是圖、趨利避禍之人。若你當真有力挽狂瀾之能,橫掃天下之威,他們湊趣奉迎你尚且不及,又豈會嫌棄你的出世樣貌?”
盤蜒笑道:“將軍何必多慮?這是難逢的良機,我們攻敵不備,能夠一敵二,城中將領見來了救星,必士氣大振,仇敵腹背受敵,心慌意亂,十本錢領使不出三成,此乃必勝之戰。”
盤蜒見景象慘烈,心頭思路萬千,想要大哭,又想要大笑,他瞥見群妖不再凶悍,各個兒臉上暴露驚駭、驚奇、激憤、茫然的神采,對這突如其來的滅亡全無防備。
東采英朝盤蜒望去,見他笑得極其歡樂,閃現癲狂之態,心中驚佩的無以複加,忙翻身上馬,扶起那守軍道:“不知將軍貴姓大名?蓮國多麼強大,為何要我互助?”
盤蜒腦中大亂,終究痛哭起來。
張千峰見兩人吵得不成開交,好言相勸,世人總算來到盜窟前頭,隻見一大圈木牆圍住很多大板屋,四周皆有木架,很多尖兵來回巡查,占地廣寬,但未經修補,隻能暫住,不成久居。
盤蜒嚇了一跳,自知講錯,忙道:“慘了,慘了,我此人一貫瘋瘋顛癲,連自個兒都不曉得自個兒說甚麼。蜜斯,我方纔但是又犯了瘋病,胡言亂語了?”
東采英心頭一喜,點頭道:“智囊說的半點不錯。隻是巽木郡不準我雄師靠近,現在也是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