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曲兒道:“你練功期間,便隻要這些事件了。可有件事好生古怪呢,那老婆婆梅華夫人這些日子,未曾上朝見你。她平素費事的緊,幾天不見,倒讓我有些馳唸了。”
盤蜒曾言:“你救不了人,守不住城,隻能絕望的看著他們一個個兒自相殘殺,為敵所害,化為雪中亡魂。”
不知多久,終究,一點點的,她感到那痛苦離她而去,她所祈求的,幾近不寄但願的重生又注入她體內。她安靜的躺了一會兒,身軀漸漸能動,真氣流淌,遣散邪毒,她一節節的支起家子,靠在樹上。
陶燈兒顫聲道:“你...你要如何?”
梅華夫人這般模樣,如何能答覆?
東采奇眼中幻影重重,逐步清楚,她見到麵前站著那虎人少年將領“陶燈兒”,梅華夫人冷冷說道:“我說了,那不聽話的主子需得正法,此事不容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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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采奇悲聲道:“若真得如此,我....我甘願散去這工夫。”
桑曲兒道:“侯爺,侯爺。”東采奇回過神來,問道:“你說吧。”
有保護備齊馬車,送兩人駛向梅華夫人住處。自東采奇奪權以後,梅華夫人便光亮正大的入住大宅,不似以往躲躲藏藏了。約莫行了半個時候,來到梅府門前,院中死寂,更無人聲,東采奇臉上變色,說道:“有血腥氣味兒!護住馬車!”
大眼梟歎道:“此功得自天道,自來如此。但看重者在於‘妙手偶得’四字,不成強求。若至心胸邪念,反而不成。”
陶燈兒咬牙道:“奶奶,城主姐姐說要倚仗我們,此後引我們入萬仙門。我們...我們不是雜種,更不是牲口,她說我們是堂堂正正,保家衛國的懦夫。”
陶燈兒身後一眾虎人少年吼怒起來,梅華夫人挺直身子,說道:“如何?你們也想造反?我將你們一個個都殺頭。”
兩人走出宮外,東采奇一愣,見一根立柱上綁著紅絲巾,她臉上一紅,倉猝解下,心想:“莫非是上回忘了收回?若盤蜒哥哥見了....也好,我一不足暇,便去後花圃等他。”
東采奇答道:“莫非她身材抱恙,不便出門?”心中更添滋擾:這梅華夫人動靜通達,與蛇伯城鄰國皆互通聲氣,若敵軍有風吹草動,梅華夫人可提早奉告。如此全城可籌辦充分,不懼偷襲。她若病重,怎地不奉告一聲?
其他虎人少年見了血,也一個個兒發了瘋,動如猛虎,手如鐮刃,在彈指間將梅華夫人護院仆人悉數殺死。屋中如殺豬宰羊,叫聲不竭,可過了一會兒,便墮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