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檸被請進花廳。
“妾身這有一方出自缺一大師雕鏤的端硯日出滄海,陳郎君若看得上,妾身想用這方端硯換陳郎君本日在筆墨齋買的雲海蒼鬆。”
“一言為定。”陳平章很想讓他發個誓,又不敢。
說這麼多,實在隻要四個字,那就是……宋煜不配!
宋煜曉得後,更加堵心。
陳平章錯愕:“宋煜的娘子要見我?”
誰不換誰就是傻子。
薑晚檸點頭:“這方硯台落在有些人手裡,會成為他誇耀的本錢,而在有些人手裡,會視為珍寶妥當保藏,如果落在乞丐手裡,或許乞丐會嫌棄它不能裝湯盛飯。”
陳平章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薑晚檸想了想,去庫房的陪嫁中找出一方端硯,命青娥去備馬車。
宋煜如果獲得這方端硯,還不得樂死,還用惦記雲海蒼鬆?
是相商?莫非不該是要求?
“莫非她想用銀子砸得我低頭?那我倒是要見上一見,看她是不是能用銀子砸死我。”
紀雲宸:“許是為了那方端硯。”
“無所謂。”他已經占了大便宜,何必在乎說辭。
“不知薑娘子找陳某何事?”陳平章好整以暇,靜待好戲上演。
那一仗竄改了很多人的運氣,以及大齊的國運。
“那我在這等你,比及你,我們一起去都城。”
“還是剛纔阿誰題目,為何不把它給宋煜?”
以是,他必須看牢紀雲宸,免得又落空訊息,長平公主那不好交代。
有下人在門外通稟:“七郎君,宋府的大娘子求見。”
祖父已經連夜修書送往都城,奉告長平公主。
“可我如果不換呢?我憑甚麼要讓宋煜歡暢?”
薑晚檸福了一禮:“妾身冒昧登門,是有一事要與陳郎君相商。”
換,必須換。
紀雲宸哪能不知陳平章之意:“你不消跟著我,三年了,我是該歸去了。”
陳平章還是不敢信賴:“你是否另有所求?”
陳平章神采微變,心跳加快。
三年了,他彷彿高了也瘦了,褪去了青澀,端倪疏朗,很有他二叔陳江河的端方氣度,隻是此時,他的唇角噙著一抹戲謔輕視的笑意。
青娥跑了趟筆墨齋,卻被奉告端硯已被陳七郎買走。
前日紀雲宸俄然到訪,陳平章不測又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