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罷,樂聲稍歇,嶽掌櫃笑問:“方公子,常公子,可還對勁?”
方泓墨瞧著小廝眼熟,彷彿是嶽掌櫃的侍從,接過來翻開一瞧,公然是嶽掌櫃所書,請柬中申明嶽掌櫃在府中備下宴席,請他第二日赴宴。
方泓墨與宋掌櫃告彆後,帶著常開誠去平海船場看船。
常開誠就在隔壁另一間屋子,聽到外間說話聲,便開門出來瞧瞧如何回事,聽到這番話不由愣住了,心說莫非嶽掌櫃有求於大表哥的就是這事?可再想想又感覺奇特,俄然送來個年青女子要求安設,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前次方泓墨本是與萬福齋商號做的買賣。可嶽掌櫃的部下竟指令人來偷他財物,雖說過後將那兩個小賊送到衙門,嚴加鞠問後,嶽掌櫃確無教唆懷疑,且嶽掌櫃也派人送禮到方府道歉。
剛開席不久,嶽掌櫃悄悄擊掌,幾名舞姬與歌女進入水榭,跟著樂聲漸起,歌女曼聲輕唱,舞姬隨之起舞,迴旋間薄紗輕揚,披帛飛旋,好像遊龍飛鳳。
方泓墨便自稱不堪酒力,告彆而去。
舞姬身姿曼妙柔若無骨,衣衫薄弱透光,舞動起來若隱若現,衣袖不時滑落,暴露一雙藕臂,玉肌欺霜賽雪,白得晃眼。常開誠小縣城出來的一介儉樸青年,那裡見過這場麵,直看得麵紅耳赤,渾身汗出,比喝多了酒還短長,聽到嶽掌櫃發問,便隻會反覆方泓墨所言:“非常,非常出色!”
常開誠一起看來,見船隻在船廠中架空,船工便可鑽到船底乾活,等完工後開閘放水入塢,便可下水駛出船場,不由大感奇妙:“本來船是如許造起來的啊,我本來一向冇想明白,船淹冇在水下的那麵要如何造,我還覺得要把船翻過來造呢。”
方泓墨睨了他一眼,輕咳一聲。常開誠俄然覺悟過來,記起方泓墨要他少喝酒,倉猝放下酒杯。
常開誠一進船場大門便欣喜道:“我原覺得在船埠邊看到的船,是我這輩子看到最大的船,冇想到這裡另有更加龐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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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泓墨嘴角微彎,低聲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少喝。”
方泓墨出於規矩,淺笑點頭:“非常出色!”
方泓墨見此陣仗,更是感覺本身猜測冇錯。嶽掌櫃如果想要買他的貨,完整冇需求如此大費周章,直接開價就是了,他又不會回絕上弟子意的,如此殷勤示好,定然有其他所圖。
方泓墨還是感覺因小見大,今後事可看出嶽掌櫃識人不明,再與他做買賣,總有些不放心,如果一樣出價,必定不會優先選他,便先與宋掌櫃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