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蘇祈好似纔看清站在他麵前的人是我,伸手在一片茫然的臉上抹了一把,語氣有些黯然隧道:“是綺蘭啊,你、先去安息吧,我今晚在這桌上靠靠就行了,你莫忙。”

“衛王承諾了梁王的要求,要用文昌公主來和比年的供奉來換回敗北的那十五座城池,真是奇恥大辱啊!”

我看到蘇祈的臉上第一次呈現了慌亂的神采,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張了張嘴似有話要說,最後卻又狠狠一拳砸在了城牆上,回身讓兵士們從速籌辦強弩和弓箭。

我一邊把這個設法在腦海裡滾了一遍,一邊向蘇祈進言,說明天早晨恐有大雨,我們要趕鄙人雨之前帶著公主的轎輦與梁王的迎親步隊彙合。

蘇祈對我的話當然是堅信不疑,當即調集人馬,點兵出城,又派了前鋒隊將公主所居的營帳團團圍住,連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來。

誰料明天他不過灌了幾兩黃湯下肚,便已經認不得我是誰了!

我看了公主的營帳一眼,最後還是咬咬牙,翻身上馬,跟在蘇祈身後向城外奔去。

他一聽我這話,眼睛當即狠狠瞪了瞪,放在案上的手也攥成了拳頭。

我心下驚奇,蘇祈固然嗜酒,但平時卻很自律,行軍之時向來是滴酒不沾。就算偶遇戰事大捷,他也凡是都是適可而止,明天怎的會如此失態呢?

我摩挲著這塊玉佩在虎帳中等了一天,直到天氣暗下來的時候,纔看到火線滾滾而來一陣煙塵,接著便見蘇祈帶的人馬護著一輛富麗的馬車,參虎帳外緩緩而來。

纔到城頭,便見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本來是梁國雄師壓境,勢要破我宣城大關。

這一通折騰的確破鈔了我身上統統的力量,我從椅子上爬起來連衣裳都顧不得脫,就一頭倒在了床上。

從十五歲那年下山起,我跟在蘇祈身邊已經整整八年。這八年來,我助他行軍兵戈,建功立業,從一個籍籍知名的江湖武夫,到名聲赫赫的鎮國大將軍,從未要求他為我做過任何事,更彆提這些年來夜夜同床共枕的恩典。

我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往下看。

蘇祈站在城樓上,將拳頭捏得嘎吱響,正要命守在城牆上的兵士們儘力迎敵,卻又接到火線來報,說本日上午在城外活動的那一小隊梁軍,就在剛纔破了我軍南邊城門,現在正在城牆上裡應外合,眼看就要往這邊過來了。

一看到蘇祈過來,帳內當即有侍女揭簾而出,然後把我們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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