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場惡夢疇昔了!
崔太傅長歎一聲,回身回了屋子,身子微微佝著,頭上的白髮又添了幾縷,看著有幾分孤傲和寥寂。
夜色昏黃,還要過一段時候,天賦會放亮。夜色下山路盤曲難行,山間薄霧覆蓋,晨風冰冷,寒意襲來,齊慕陽卻提著剛從山間涼亭那的水潭打了兩桶水,一步一步朝著山上走去。
崔太傅低頭苦笑,現在他在相國寺誦經唸佛,相安無事,何必再想那些舊事,已經如此就隨他去罷。
山風陰冷,崔太傅卻渾然不覺,看著遠處那漸行漸遠的黑影,怔怔入迷,個子倒長高了很多,隻怕將近趕上世塵,世塵這般大的時候,可還冇有這麼高!
蔣一清瞥見已經從後山返來,換過衣裳的齊慕陽,眉頭一挑,望著齊慕陽那俊朗的麵龐,身形苗條,氣度不凡,笑著打趣道:“慕陽,你倒是比之前更具風采,這今後還不知會惹多少閨中後代患上相思。”
少女約十五歲,穿戴一身白裙,裙襬微微擺動,亭亭玉立,麵龐姣好,氣質溫婉如玉,袖中的手趕緊微微一扶,眉眼一彎,朱唇輕啟,說道:“蘇伯,你這但是讓我不安。”
齊慕陽還是記在沈氏名下,見了沈氏還是要喊一聲母親,若不然便是不孝。
待齊慕陽去後山屋舍那跟著崔太傅複習了之前的功課,便趕著去蘇家。
水潭前一間屋舍的門“嘎吱”一聲翻開了,崔太傅走了出來,望著齊慕陽提著兩桶水朝山上走去的背影,不由點頭笑了笑,可還真定時。
齊慕陽感覺好笑,如果他真的好運,又如何會經曆那些事。即便崔太傅收他做弟子,但是他殺人一事還是在書院傳開,同窗背後那些指導的目光,群情的話語,警戒的神情他很清楚地感遭到。
“父親但是非常正視齊表弟,說表弟很有天賦。這還要感謝表弟,自從父親從北疆返來,他還從未像現在笑得這麼高興。”
不過,他並未悔怨,即便現在眼角處還疼著,手心的繭子結了厚厚的一層,身上添了無數傷口,現在雙腿痠痛難耐,渾身吃痛,但他還是未曾悔怨跟著蘇上學武。
齊慕陽望著蘇茉那一雙敞亮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一頭長髮披垂在背後,並未束起,腳步輕巧,在這昏黃黑夜中並未收回碰撞的響聲,想必早已風俗瞭如許突如其來的驚醒。
“齊少爺,老爺在練武場早就等著了。”蘇家的管家蘇伯領著齊慕陽朝蘇家的練武場走去,衰老的臉上帶著笑意,身材魁偉,一看便知也是行伍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