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那揚起的手掌也就放了下去,乜著人撣了撣衣裳,冷冷哼了一聲。

“大哥――”薛連一抿嘴,壓下了他的手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天子老子就是再耳聰目明,可究竟是已到了我們的地界兒,隻要謹慎行事,還能叫他看出馬腳?再者,皇上若真雞蛋裡挑骨頭,究查您辦宴一事,您且聽我說,愚弟,早有對策……”

薛通連連打望了他兩眼,抿抿嘴唇,猶然難下定奪似的,未置可否。一頓,卻甩袖道:“我且奧妙歸去安排接駕事件,這裡先交給你,務必謹慎行事。”

同處數日,她是少見他帶甚麼情感進門的,偶爾他在內裡發了火,陸滿福心驚膽戰跟著返來,偷偷就衝她使眼色,可那廂他一開口,常常也是半點鬱氣也不見。這會兒神采如何都遮不住,可見應是氣狠了。

明微莞爾:“‘樂以天下,憂以天下’,魏征諫太宗當十思,言‘殷憂而道著,功成而德衰’,陛下若為百姓憂,我不當勸。唯請您回鸞,與股肱賢臣共議,再圖處理之策。您如果為人所擾,我倒有一言,天下事有千萬,唯不能斷者當憂,陛下內心若已有定奪,倒不必再為不相乾的人擾心。”

“慢著――”陸滿福伸手一擋,換了個臉似的點頭帶笑,“容我問一句,這簪子,薛小爺究竟要如何才肯脫手?”

陸滿福就看著人吃癟的模樣悄悄發笑,心道這天王老子唯我獨尊的脾氣是白養出來的?您且漸漸領教吧。正這麼想著,就發覺自家主子爺拋來一個眼神兒,忙自懷中摸出一錠金子,遞到了掌櫃手中,壓了壓道:“這個您先拿著。”

薛連追上去,不解普通道:“大哥急甚?”

一席話說完,卻將薛通嚇了一跳,四下一看,指著他的鼻子驚道:“你!你這是欺君知不曉得!”

一時拿在手裡微微怔了會兒,剛纔淡笑著同那掌櫃說話:“甚是新奇,不知是哪位夫人蜜斯買了去?”

不偏不倚,倒是正中了他因薛氏活力的心機,天子握著她的手看了她一會兒,驀地哈哈大笑,笑罷方撫了撫她的臉頰道:“我卿卿若則為官,必定是剛正不阿,雷霆鐵血之輩。”

明微是不曉得他如何重視到了這支髮簪,固然向來要本身看淡身外之物,可從他手裡接過髮簪的一刹,卻仍有滿滿的不忍釋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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