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朝亂世,空為泡影,胡不見其飛短即逝,民生益蔽,陡轉急下?先帝放政,她父親擅權十數年,即使貪求無度,受儘世人唾罵,卻令得臣子有臣子風骨,公眾有公眾莊嚴。

“何不為‘過’耶?”他問,觀她麵色微凝,摺扇便在掌心一合,一下一下拍著掌心道:“過猶不及,過尚,過貴,是以人爭,是以有盜。”

每一書案都設有文房四寶,又一香爐,厥後一人兩人或三人,或對卷空思,或筆走龍蛇,雖似考場,卻一派恬然安適之意。

他猶是冇甚麼神采,隻是又問:“卿何解‘尚’?”

握筆的阿誰更是瞋目相視,直步逼來,眼瞅著一副打人的架式,忽一下變了臉,訝然叫了句“楊兄”,嘲笑迎上前來。

他說完腆著臉笑嘻嘻的看他們,那公子眉梢帶笑,瞥了眼女人,一打扇子,瀟蕭灑灑的走了,那女人卻不似平常女子普通嬌羞,隔著麵紗隻模糊見一張素淨的臉,捧著玉佩怔了一小會兒,就乾脆握在手中,看眼他,腔調平平道了句慎言,便跟了上去。

“李女人。”他趕緊改口,“失敬失敬。”

“請看簽吧。”他哈腰提示一句,就退了下去。

不料他將扇子往桌沿一壓,微微勾唇,望她道:“拜師,我點撥你。”

“楊兄。”他拱動手過來見禮,麵上略有羞色,“楊兄也來了?”

這是表示二人同以九方齋的名義參與了。海棠詩社的端方,不限於一人蔘會,各參與者之間如是成心,可二三報酬一組,聯手答題,至詩社中,也以一組為一團體,連詩則出一句,賦詩則出一首。這源於胡夫人判題當年,審起文章一絲不苟,乃至百數人無一能過門者,才令諸人相互合作,共同闖關。厥後雖冇再有此種環境,卻有了共同參與的常例。

自好久以來,她就少有情感過量顛簸的時候,現在想來,卻一腔憤激湧滿了內心,幾乎難以禁止。

穿過月洞門就進了園子,隻見右手邊一樹開得正盛的西府海棠,白裡透粉,如同懷羞的少女。每一束花枝都綴著一紙裁生長條形的綠箋,不過一指長,藏在綠葉裡頭,乍一看幾近辯白不出。

隻要近處一隅有些奇特,那三人一起的,卻一個拿筆兩個搶,墨汁甩得四周都是,目睹就要打起來了。

李明微也未遁辭,利市取了一張箋來。

她悄悄蹙眉。

一朝身故,舊風複辟,又一朝家奴天下。

他打著哈哈,瞧見背麵跟著個女人,便敏捷轉移了話題,“這位是……”他打量那女人,隔著麵紗也見氣度無雙,隻確確然是女人的打扮,當不是他夫人,因話頭一頓,等著他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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