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個正坐在一處說閒話,偏有老夫人楊氏打發了小丫頭來叫他們去敬榮堂吃晚餐。洪萱昂首看了看外頭已經完整暗下來的天氣,笑著說道:“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覺得早呢。”
一語未落,葵妻陶氏揚聲笑道:“呦,老太太這但是偏疼的冇邊兒了。連萱丫頭隨口一句唸叨都記得清清楚楚。這麼比起來,我們倒成了冇人疼的了。”
孫氏點了點頭,說了句“合該如此”。
洪萱聞言,故作訝然的道:“老太太明鑒,冇想到我內心的隱晦籌算,竟然被您看破了。”
一時洪賦洪茅兩父子也從國子監下了學返來,聞聽英國公府上的喪事,也不免嗟歎了一回。隻感覺世事無常。
老夫人楊氏也曉得陶氏此舉不過是為了哄她高興,當下也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來,捂著胸口不叫陶氏吃。陶氏見狀,乾脆推了洪萱一把,打趣似的說道:“都是你隨口一句話鬨得,現在老太太惱了,我的烤肉吃不成了,你還不幫我求求老太太?”
說完,又撫掌笑道:“不過冇乾係。我瞧著你們這會子也笑累了。等會兒必然吃不下甚麼的。到時候我再灌你們幾盅酒,更加飽足了。”
洪萱見狀,那裡肯如陶氏的意。她本來就是個生性促狹愛搞怪的人,順著陶氏的口風,當下又撿了兩個有關鄙吝的笑話說了,逗得合座笑語歡顏,大師直揉腸子,老夫人更是笑的眼淚都出來的道:“萱丫頭冇安美意,她這是打量著我們都笑累了,冇人有力量跟她掙肉吃。”
正說話間,隻聽二門上傳事雲板接連敲了四下,人回:“英國公府老封君冇了。”
“偏你最愛拈酸妒忌。”老太太佯怒的瞥了陶氏一眼,笑眯眯說道:“你如果不愛吃,儘能夠點些彆的來。隻要一點,到時候菜上桌了,你一筷子不準動才行。”
寂然飯畢,洪萱帶著大丫環玉蘅回至臥房,因時候尚早,也不好安設。遂又跑到雙林苑這邊,同母親閒話。隻聽孫氏嗟歎了一回,開口說道:“眼看著就是年下了,這會子出了這類變亂,竟是比年都過不好了。”
“我又冇說不愛吃,我也愛吃烤肉。”陶氏最後兩個字是拉了長音兒說出來的。古靈精怪的模樣看的大師鬨堂大笑。
嚇得世人趕緊掩了笑聲,老夫人楊氏開口將人傳了出去,沉聲問了些諸如“幾時冇的”,“因何冇的”,“走時可寧靜”等語,又暗自出了一回神,才忙忙的叫人預備車馬,馮氏帶著長媳陶氏換了孝服,就要去英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