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馮氏這一句話,英國公與國公夫人略有些遊移。老話兒有雲隔輩親,那阮煙羅再是傾慕虛榮,浪、蕩輕浮叫人瞧不起,可終歸她生的兒子且是趙頊的親生血脈。
“既這麼著,緣何又冒出個恁麼大的外室子呢?”楊老太君嗤笑一聲,不鹹不淡的說道:“若說我們如許的人家,後院兒裡有幾件糟心的事兒,也屬平常。可姑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汲引那麼個不知廉恥的娼、婦,還想把臟水潑到我們洪家和孫家的頭上。如此說來,竟是當真想用我們兩家的臉麵白填了他自個兒的名聲。真真是讀書人的心肝兒,竟有一萬八千個心眼子。不說把心機放在治學修身上頭,反而揣摩出這些個調三窩四的手腕。可見外頭說他有辱斯文,實不為過。聽聽今兒早朝上言官彈劾的話罷,甚麼寵妾滅妻,私德廢弛……老身若真的因為夫人輕飄飄的兩句話,就放了茜兒跟你們歸去。傳將到外頭,恐怕也冇人說茜兒溫婉賢能,竟像是我們理國公府怕了你們英國公府似的。連帶著宮裡頭太後孃娘和貴妃娘娘都冇了臉麵,老身且不知該如何交代呢!”
說完這話頓了頓,洪萱又涎皮賴臉的猴兒在孫氏身上,一麵殷勤著給孫氏揉肩捏膀子,一麵諂笑說道:“阿孃昔日裡不是常常教誨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嘛,女兒心中服膺,更是奉為圭臬。今兒這事兒且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