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聞言,立即回過神來,欠身告罪,誠惶誠恐的說道:“不敢當女人這句稱呼,奴婢賤名杜若,女人隻喚奴婢杜若便可。”
那杜若口內還是說著不敢當如此。洪萱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衝杜若說道:“姐姐本來是老太太房裡的人,天然比不得旁人。我稱你一聲姐姐,也是該當。”
頓了頓,那丫頭又一口親賢的口氣說道:“若說宮中朱紫……那可真真是皇恩浩大,對老爺一家恩寵有加。奴婢昨兒替女人清算宮中犒賞,那一筆一墨,一針一線,莫不是最上等的。竟另有兩匹蜀錦局本年新上供的蜀錦,真真是最新奇的式樣,奴婢之前都未曾見過的。今兒托了女人的福,奴婢也開開眼界了。”
心內卻悄悄叫苦,隻想著好歹在現世的時候看過幾次《紅樓夢》,不然這說話的調子語氣,可真是難堪死人了。
隻聽得簾櫳響處,一個年約十三四歲,身材豐腴,團臉清秀的丫頭咚咚咚的跑了出去,衝著洪萱笑道:“女人今兒起來的倒早,昨兒早晨睡的結壯嗎?”
“實在我感覺在本身家中,還是溫馨為重,不必穿的這麼慎重其事的,又不是要出門拜訪。你說身上穿這麼一件兒衣裳,頭上戴了這麼貴重脆弱的簪子,如果一不謹慎磕了碰了,很多心疼啊。為著衣服金飾,我走路還很多加謹慎。竟不是衣服給人穿,反倒是報酬了衣裳兢兢戰戰的。這又何必呢。”
洪萱連連點頭,就著碟子裡的脆黃瓜喝了一碗的粥,又吃了半塊棗泥山藥糕。速率緩慢的嚥下了口裡的飯菜後,一邊起家給父親和哥哥盛粥添飯,一邊向孫氏抱怨理國公府那些莫名其妙的端方。
洪萱看在看中,雖為自家哥哥這不俗的皮相悄悄點讚,口內卻涓滴不饒人的說道:“呦呦,這是誰家的白麪小哥,這一水標準的大師公子打扮,還是我阿誰看到老虎竟提著拳頭猛揍的哥哥嗎?”
話音還未落,就聽外頭有人揚聲應了一句“女人,我在這兒呢。”
少時洗漱結束,穿戴整齊。洪萱去給父母雙親存候的時候,哥哥洪茅早就坐在內堂同洪賦佳耦閒談說話。瞧見洪萱在一群丫環的簇擁下姍姍來遲,且看洪萱這一身炫彩光輝,環佩叮噹,頭上梳著飛雲斜髻,斜插著一支白玉髮簪,耳朵上綴著兩隻剔透晶瑩的白玉耳墜,更加顯得膚如凝脂,發如墨染,身型高挑。當真是冇華侈孫氏這一起行來強押著洪萱做護膚保養的心機。竟將一名江州時候上山下河的假小子,活脫脫打扮成了一名都城裡的大師閨秀。恍然間竟有幾分孫氏年青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