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正因著京中讚譽,一發對勁之下,並不順從“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訓戒,反而將女兒同兒子普通教養讀書,如此經年累月下來,破鈔的心血精力,可見一斑。
洪萱眼明心亮,天然發覺出堂中女眷們的幾分情意,不覺輕勾唇角,笑向安陽大長公主點頭謙辭道:“多謝安陽大長公主美言,我也不過是趕鴨子上架,應景之作罷了。”
固然阮輕羅現在並未靜坐在床,不過這婉然清麗的姿勢,倒是不錯的。
安陽大長公主這一番話,倒也不是一味的虛虛獎飾。隻因洪萱這一首詩本屬上乘之作。在坐的諸位女眷固然礙於天賦所限,於詩詞一道的成就上有高有低,可於品鑒上倒也略識得幾分滋味。
這時候堂上諸位女眷也都聽出來了,洪萱這是直用詩句調侃吳清姝行事浮滑,咄咄逼人之舉,不免也饒有興味的看了過來。就見洪萱手持茶盞敬向眾位女眷,口內持續說道:“且將新茶比新酒,安陽府裡問百花。”
吳清姝見洪萱竟然疏忽本身的話,心中知名之火更勝。但是她本日幾次三番的欲尋洪萱的不是,皆無功而返。且在洪萱輕描淡寫的反擊下,更是幾乎潰敗。前人講“一鼓作氣,再衰三竭”,吳清姝這會子對洪萱竟模糊有了兩分懼意,隻看著洪萱飄但是去的背影,考慮再三,到底冇有發作出來。
如此咄咄逼人之態,實叫報酬之側目。不過旁人畏敬吳家之勢——何況大師同洪萱又不熟悉,是以並不敢出頭為洪萱周旋。安陽大長公主作為東道主,雖有任務使來往堂客賓至如歸。可她終久不敢當真獲咎吳家,遂隻能在旁說幾句不輕不重不鹹不淡的話,死力將吳清姝的刁難岔疇昔,一時倒更覺難堪起來。
吳清姝聽在耳中,揚聲嗤笑道:“我原覺得洪家的女兒能有幾分才學,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安陽大長公主不動聲色地瞥了吳清姝一眼,心中非常佩服洪萱年紀小小,性子卻疏朗漂亮,並非那等睚眥必報之人。是以更加高看了洪萱,開口笑道:“萱兒這話說的,莫非我竟是那等生性吝嗇的人,隻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便會見怪長輩的。”
彼時阮家舊友得了動靜,曾與那恩客協商,欲要贖買兩人歸還阮家。豈料阮煙羅同她的姨娘驚駭了那等苦日子,並不肯分開那位恩客。那位恩客見此景象,也樂得抱得美人歸。此事傳到阮清正耳中,天然引為奇恥大辱,恨得連連吐了幾口鮮血在地。次後阮清樸重接將阮煙羅並她的姨娘逐出族譜,帶著家中世人放逐瓊州,再今後的事情,比如阮煙羅母女究竟如何了,阮煙羅又怎會展轉成為趙頊的外室等等,阮家世人卻也不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