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不覺轉回身來,笑向洪萱說道:“請mm出來,原是想著mm若一時情急,醞釀不出詩句,姐姐這裡倒另有得一首拙作,願交給mm以抒難急。不過mm此時纔出來,想必是妥當處理了吳家女人的刁難了。”
吳清姝聽在耳中,揚聲嗤笑道:“我原覺得洪家的女兒能有幾分才學,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此中便以阮煙羅同她的姨娘為最。
“阮姐姐這是何意?”洪茜佯作不知,側身避開阮輕羅的大禮,口內輕笑道:“阮姐姐方纔在正堂上,已然義正詞嚴的說瞭然此事與阮家並無乾係,這會子做甚麼又賠罪來?”
洪萱回過神來,打量著吳清姝麵上有對勁之態,更是心中哂笑,麵上卻故作不經意的問向安陽大長公主道:“且不知這新茶是哪國進貢來的,也好叫我曉得曉得。”
洪萱持續唸叨:“豆蔻聲裡詞萬物,枕上詩書淨少暇。”
在坐堂客瞧著吳清姝洶洶而來,铩羽而歸的模樣,不覺暗自嘲笑。
因她生的花容月貌,極富才情,當年也頗得阮清正寵嬖。生下的庶女煙羅更是擔當了母親非常麵貌並父親八分才情。當年京中傳言“阮家出美人,阮家出才女”,這口風兒便是有幾分從阮煙羅身上來。
阮輕羅聽明白了洪萱的一語雙關,不覺哂笑出聲。她說吳清姝心性淺白,手腕低劣,不敷為慮。天然有那等心性不淺白,手腕不低劣的人叫她沉思熟慮。考慮洪賦一家入京不久,且有孫太後並洪貴妃撐腰,又有承啟帝隆恩寵遇,何嘗有過不順情意的時候。思來想去,恐怕洪萱口中之意,說的還是洪茜的事情。說的是那京中傳的沸沸揚揚的,趙頊與阮家女兒的私交罷了。
吳清姝在原位上怔然端坐很久,並冇言語。洪萱看她憋的臉麵通紅,一雙秋水般的明眸也委曲得淚漣漣的,心下倒覺無趣。是以並未效仿吳清姝落井下石之舉,隻轉頭向洪茜私語幾句,笑向安陽大長公主道:“坐了這麼久,我也有些乏了。且出去疏鬆疏鬆,還望大長公主莫要見怪。”
如此咄咄逼人之態,實叫報酬之側目。不過旁人畏敬吳家之勢——何況大師同洪萱又不熟悉,是以並不敢出頭為洪萱周旋。安陽大長公主作為東道主,雖有任務使來往堂客賓至如歸。可她終久不敢當真獲咎吳家,遂隻能在旁說幾句不輕不重不鹹不淡的話,死力將吳清姝的刁難岔疇昔,一時倒更覺難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