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紅色甲冑的馬隊和玄色甲冑的馬隊各自撤出疆場,第一波衝鋒,由德瑪西亞折損五百名鐵騎的代價結束,餘下的德邦戰騎向雷歐的大纛旗挨近,逐步聚起一片依黃沙起伏的赭紅色波瀾。
溫暖的秋風吹過平原,帶著濃厚的血腥氣味。一名將軍,一柄長劍,漆寒的刃口上充滿斑斑血痕,多了幾道如同被野獸撕咬過的缺口,劍鞘已被削缺一角。將軍略顯怠倦地倚在頓時,眺眼望去,無處不是屍首,相互堆疊起來。血被枯燥的空中吸乾了,大地儘是鮮紅。
數千名匹駿馬風旋電掣,彷彿貼著平原而來的赤玄色潮流,這股潮流漫過的地盤隻剩下累累的骸骨......
塞恩昂首,兩邊是一座矗立的山嶽,山浪峰濤,層層疊疊。遠處,幽幽的深穀顯的駭人的平靜和陰冷。
“將軍,敵軍就在穀澗,為何停下來?”德萊厄斯將戰斧束在後腰,踏馬迎上塞恩,他本來冇有職司,隻是一個隨軍的貴胄,並不附屬於誰。但在塞恩的眼中,隨他出征的人就是他的部屬,以是德萊厄斯身不解甲已經整整七天之久。塞恩對德萊厄斯希冀極高,令他執掌劍令,在諾克薩斯步隊中,他可代替主帥發號施令,彈壓全軍。
黑雲遮月,微小的月光消逝在漆漆的巷子上,嗚嗚的北風吼怒而過,躁得人耳鼓嗡嗡作響。
跟著全部龍騎軍團湧動,無數鐵蹄踏起煙塵,一道灰濛濛的狂浪在關下升起,騎弓手的步隊在兩側如同鳥翼般飛起,他們彎弓搭箭,一箭便是一個血洞穴。槍馬隊們則占有了中心疆場,加快以後的戰馬終究拋下了塵頭,與劈麵趕來的諾克薩斯鐵騎撞在了一起,烏黑如墨的長槍在捅穿敵軍胸膛後餘勢未減又紮向了令一名仇敵的腹部。
“停止進步!”塞恩勒馬,雄師緩緩止住。
“將軍,等等我。”德萊厄斯用斧背敲擊馬臀,駿馬亦是一聲嘶鳴,沿著塞恩身後疾走不已。
麵對諾克薩斯的再度衝鋒,雷歐隻是輕聲嘲笑,揚起三尺鐵劍,就勢一揮:“放箭!”
“將軍,不好!德邦馬隊要跑!”
鐵騎步隊中不曉得是誰喊了句,塞恩順勢望去,的確,滾滾青煙中能夠模糊辨認,沙塵飛揚的平原上,一匹白鬃馬,踏著滾滾煙塵快速奔馳,身後緊跟著上千騎紅甲馬隊。
“嗯。”塞恩點了點頭,皺巴巴的眉頭垂垂伸展開來:“傳我將領,雄師儘力以赴通過山穀,追擊德邦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