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握了握拳，放緩腳步走了上去，伸手謹慎翼翼地拉了拉梁幼容刺繡精彩的袖邊，小聲道：“容姐姐，你活力了？”
蕭長寧不知想到了甚麼，感慨道：“本宮更加感覺桓兒和你非常類似。”
沈玹端倪一沉，抬手錶示身後的方無鏡：“防備。”
帝後出宮的日子就定在四月尾，當時新月湖恰是荷葉田田，紅蓮初現花苞的時節，放眼望去，蓮葉如碧波搖擺，鴛鴦水鳥雙宿雙飛，算得上京師城郊一大盛景。
“有麼？”
她嘴上說得豁達，可眼神卻藏不住苦衷，格外令民氣疼。
說著，她閉了閉目，複又展開，眼裡有粼粼波光：“但是我們都太幼年，而一輩子，又太長太長。”
“我便，我便……”蕭長寧想了半天，最後隻弱聲來了一句，“我便再也不要理你了。”
沈玹挑眉，反問道：“如何饒不了我？”
她不想再持續這個話題，便起家行了個禮道：“臣妾還要習武做功課，懇請辭職。”
沈玹撫了撫她的臉頰，目光帶著核閱的意味，“聽聞女子有身會圓潤些，你如何反倒清減了很多。”
“臣妾不是在活力，而是在擔憂。”梁幼容垂著眼瞼，望著那隻攥住本身袖子的手，“北狄之事，即便臣妾身處深宮亦有所耳聞，此時出宮玩耍並分歧適。”
正睡得迷含混糊，模糊有腳步靠近，接著陽光淡去，一大片暗影覆蓋了她。昏黃間感受臉上傳來濕濕癢癢的觸感，擾得她不得安寧。蕭長寧皺了皺眉，並未睜眼，還覺得是阿朱在給她擦臉，便含混道：“阿朱，彆鬨……”
第二日淩晨，東廠和錦衣衛的兩支步隊便護送著帝後的馬車出了宮。
被說成‘醜貓’的虎魄不平，請願般喵嗚一聲。
他們出門的氣候不算好，雲墨低垂，悶熱的風一陣接著一陣，似有大雨將至。沈玹和溫陵音一左一右護著明黃垂簾的馬車，方無鏡和越瑤彆離領著廠衛緊跟厥後，而馬車渾家影憧憧，模糊可瞥見帝後穿戴硃紅的常服坐在車內，麵龐卻看不逼真。
但蕭長寧已顧及不了那麼多了，隻仰首迎上了沈玹的唇。
“陛下不必多言。陛下對臣妾的好, 臣妾都記在內心, 隻是京師磨難未平，還望陛下以國事為重。”
“過了這幾日，便可每天陪你。”沈玹吻了吻她的眼睫，“委曲你再等等。”
沈玹會心，亦橫手舉起佩刀，刀刃與溫陵音的劍刃相抵，在空中構成一個十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