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涼,樹影婆娑,不遠處的屋簷上忽地傳來兩聲貓叫。
見蕭長寧坐在腳榻上神情痛苦,冬穗眼圈兒先紅了,拉著她高低打量一番:“殿下,您那裡難受?他都將你如何啦?”
蕭長寧冇了胃口,乾脆用濕帕子擦淨手指,似笑非笑道:“托沈提督的福,雖有好菜,不知其旨。”
“嗯。”降落熟諳的嗓音,屬於沈玹,“蔡豐埋冇禍心不是一日兩日了,是該動動。”
“喵嗚~”消逝了一天的玳瑁貓懶洋洋地在屋脊上伸著懶腰,黑黃花斑的毛色在陽光下顯得油光水滑。
蕭長寧轉動痠痛的脖子,搖點頭:“算是又多活了一天……嘶,夏綠,來給本宮捏捏肩,腳榻太硬,睡著疼得很。”
東廠的天井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林歡將刀鞘當扁擔似的橫搭在肩頭,兩手渙散地掛在刀鞘上,倒著走路,語氣帶著少年人的明朗:“這裡是我最喜好的處所。”
林歡冇聽懂她的言外之意,還是呆呆的,半晌才撓撓頭道:“我冇讀過書,聽不太懂。夫人是說飯菜好吃的意義嗎?”
蕭長寧不動聲色地將粥食送入嘴中,問道:“何事?”
他決定放棄言語交換,斂了笑意,那雙天真有害的大眼睛忽的變得淩厲起來,拇指按在刀鞘上,拔刀半寸,寒光如霜。
“……是廠督的議事堂啊。”林歡咬動手指躍過來,將最後半句話彌補完整。
“廠中隻要駿馬,冇有肩輿。如果乘肩輿,無處遁藏,輕易被仇敵暗害。”林歡一本端莊地說著駭人聽聞的話語,瞟了滿額香汗的蕭長寧一眼,“夫人身子太弱啦,要加強練習。”
秋陽光輝,蕭長寧硬生生驚出了一身盜汗。
蕭長寧手腳冰冷,仿若遊魂似的跟著林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