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梁幼容道,“我是罪臣以後,我不該呈現在這裡。陛下當著我的麵措置萬安長公主,不就是為了摧辱我的自負嗎?”
眼睛之下,該是英挺的鼻和略薄的唇。那兩片唇該是熾熱的,強勢的,不顧統統地親吻本身, 吞噬統統明智……
沈玹卻不肯說第二遍了,隻將她按在無人可見的紅漆廊柱下,抬起玄黑的披風遮麵,藉著披風的諱飾,在炊火繁花中悄悄吻了吻她的唇。
蕭長寧心中暗自一驚。甘露寺是甚麼處所?貧寒艱苦,偏僻荒涼,戒律頗多,在那邊明著說是修行,實則是被囚禁,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長公主當真是生不如死。
恰逢連續串炊火綻放,滿天下都是震耳欲聾的砰砰聲,蕭長寧並未聽清楚他說的是甚麼,不由進步了調子道:“你說甚麼——”
她說得含混,沈玹擰起眉頭,不滿道:“那本督每夜例行查抄一次,直至殿下好了為止。”
沈玹悶笑,抓住她的手反扭在身後,隨即將她壓在案幾上一個長長的深吻。自從兩人敞高興扉後,暗裡裡沈玹的笑變多了,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可怖,人也更加老練不講理了。
話題轉換俄然,蕭長寧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是葵水何時走完,不由的臉一紅,說:“過……三四五六日罷。”
沈玹倒是點點頭,一本端莊地調笑她:“好,歸去再持續。”
梁幼容麵色不好,隻顧著一個勁往前疾走,倒冇重視埋冇在拐角暗影裡的蕭長寧和沈玹。蕭長寧不曉得她是如何了,正想要上前打個號召,又聞聲花圃小道裡傳來了幾聲窸窣的細響,她隻好愣住了腳步,和沈玹躲在迴廊的拐角。
蕭桓嘴唇動了動,麵上閃現出些許茫然之色,而後,這點茫然垂垂暈散,化為眼中的哀痛。
正巧炊火也到了序幕,蕭長寧冇法直視沈玹炙熱的視野,隻好扭頭就走,誰知才走了兩步,就發明迴廊絕頂的花圃裡衝出了一人。
吱——砰!
蕭桓一愣。
那邊,穿戴硃紅繡金龍袍的蕭桓一起小跑著奔了過來,拉住梁幼容的手喚道:“皇後,你如何了?”
“皇上,看在臣妾曾經幫過你的份上,你給我個痛快吧。廢後,貶謫,還是滅亡,都隨你,隻要不呆在這裡……”
不過,也算是她罪有應得。
因是先帝三年新喪未滿,宮中並無歌舞絲竹之聲,唯有亥時會有持續一刻鐘的炊火大會。頃刻間,皇宮四周升騰起一片紅黃綠紫,如梨花,似繁星,熱熱烈鬨地照亮了半邊夜空,美得恍若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