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隻是呆呆地望著他,而後想通了甚麼似的,緩緩綻放一抹脆弱的笑來,說:“哥,感謝你對我這麼好。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啦。”
“馬背上的包裹中有川資和一封信,你連夜解纜,替為娘將信送去漠北燕回山的劉成將軍手中……快!立即走!”
不知為何,已跨上馬背的沈玹又折了返來,摸了摸阿七的腦袋,望著他神似本身的容顏,輕聲道:“彆擔憂,阿七,哥哥送封信就返來。”
多年前的夏季, 天下著大雨,馬蹄噠噠, 一名譽質沉穩冷冽的黑衣小少年策馬而過, 奔向了周家大宅的朱門前。
大抵因為阿七雖與沈玹麵貌類似,倒是個溫馨靈巧的性子罷,每當他用那雙暖和而虔誠的眼睛諦視沈玹時,沈玹總能感遭到身為一個長兄的任務。
僅是一刹時的柔嫩,周沈氏很快規複了昔日的冷情。她轉過冰冷的美目,紅唇彎成一個挖苦的弧度,詰責道:“他是無辜的,玹兒莫非就不無辜了?你最好弄清楚些,到底誰纔是你的嫡子!不管如何,玹兒身材裡淌著一半沈家的血,我決不能讓他被你扳連!至於阿七,那是你叛變我生出來的野種,若非他長得與玹兒類似,還能派上點用處,你覺得我憑甚麼好吃好喝地服侍著他?”
沈玹覺得他是因丟了敬愛的箭而傷神,便道:“找不到便罷了,哥哥會送你更好的。”
牆角傳來一聲窸窣的響動,似是有人駭怪之下碰倒了角落的盆栽。周沈氏眸色一冷,厲聲喝道:“誰?!”
“阿七複書與我,說想讓我見見將來的弟婦,讓我在獵場的瀑布邊等他,入夜後,他會帶著敬愛的女人來見我一麵。”沈玹握著酒盞的手緊了緊,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壓抑甚麼,“都說長兄如父,他想讓我給他們證婚,但是那夜,他冇能活著來見我。”
“這已經是老爺統統私……”管家一頓,在周沈氏冰冷的目光中,硬生生把‘私生子’三個字咽回腹中,顫巍巍道,“已經是最像公子的那一個了。且他生母病逝,已是孤苦無依,無人比他更合適。”
身材裡的暖意已跟著故事本相的揭開而垂垂涼去,唯留滿腔愴然。蕭長寧斟了一杯酒飲下,待到渾身又出現了暖意,這才斂裾起家,走到沈玹身邊坐下,與他並肩相抵,輕聲道:“那,沈七有怨過你們嗎?”
漱風樓中,沈玹眸色暗淡,狠狠灌了一碗梅花酒,方道:“我找了好久,可塞北底子冇有甚麼劉成將軍,那隻是母親騙我出去出亡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