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瑤抱臂倚在牆角,凝重道:“方纔太後召見,俄然要將我派去開封府緝查,並特地囑托我,不管京師有何動靜都不準擅離職守。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便是再傻也該猜到了。”
越瑤迷惑:“那裡不對?”
進退維穀,騎虎難下。蕭長寧心亂如麻,忽的回身道:“本宮要歸去了!”
話還未說完,蕭長寧驀地驚醒,連退數步,掉頭就跑,彷彿沈玹是甚麼大水猛獸,避之不及。
此時正值寒冬,氣候陰沉,北風凜冽,枯枝橫斜的瓦楞間彷彿凝著一層霜,漸漸的,這層霜也洇進了蕭長寧的眼底。她似是吸著了冷風,忽的嗆咳了一聲,手無認識地揉著鼻尖,說:“現在曉得了……越姐姐,你持續說。”
“不對。”蕭長寧俄然出聲。
越瑤還是不懂,眨巴著鳳眼問:“摸索甚麼?”
旁人的故事,她插不了手。
“你……”越瑤還想說甚麼,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聲輕歎,“你謹慎,如有需求,臣萬死不辭!”
“不必了,越姐姐的人馬還是留在皇上身邊罷。”見越瑤麵露憂色,蕭長寧笑了笑,柔情似水的眼中閃著果斷的光芒,輕聲道,“彆擔憂,越瑤。自母妃身後,這麼多年本宮都熬過來了,這一次也能逢凶化吉的。”
校場上人來人往,番子們舞刀弄棒練習得熱火朝天,時不時喊出一聲尖長陰柔的標語。此時雲墨低垂,視野彷彿變得廣袤無邊,沈玹一身玄青色武袍長身而立,光是一個背影便是說不出的英姿勃發。
越瑤道:“詳細內幕如何,臣並不是很清楚。長寧,你曉得我的北鎮撫司一貫中立,從不參與黨派之爭,霍大人的行動設防乃是至高奧妙,我冇法窺知。”
蕭長寧滿懷苦衷地趕回東廠,離商定的時候才過了半個時候。
這個時候,或許在校場練習番子?
“對了,殿下,另有一事臣必然要奉告你。”越瑤脾氣樸重,並未看出長寧心中的糾結,隻拉住她的手,湊在她耳邊小聲道,“下個月年底太廟祭祖,殿下可曉得?”
“往年常例,天然曉得。”
但走了兩步,她的稍稍安寧的心又忽的提起,腳步漸漸地停了下來。
正怔愣著,沈玹與那女子的扳談彷彿到了序幕。她看到不成一世的沈提督忽的站直了身子,朝那宮女拱手施禮,極儘尊敬,而那宮女亦是屈膝,回以大禮。
是名年青的宮女,但容顏被花叢遮擋,看不逼真。
“皇上那兒你大可不必擔憂,太後還用得著他,臨時不會有性命之憂,隻是本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