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寧說話溫溫吞吞麵帶笑意,卻偏生能把人氣死。萬安長公主憋著一口惡氣,玉麵氣得緋紅,虞雲青不想事情鬨大,便擋在萬安長公主的麵前,躬身道:“殿下息怒,是臣冒昧與長寧長公主話舊……”
“沈提督!休得對殿下無禮!”虞雲青麵色一沉,抬掌襲向沈玹,卻被沈玹輕鬆格擋。
沈玹瞥見她微紅的耳背,表情大好,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反問:“誰說本督是來賀壽的?”
回想本身方纔迴護東廠的那番話,她不由微微害臊,忙低下頭,左顧而言他:“沈提督不是說本日有事,不來賀壽了麼?”
沈玹眼疾手快地撈住她,感遭到她微微發顫的身軀,心中一沉:好燙!
“行了,哀家哪捨得懲罰你。”太後似是無法,一貫不苟談笑的麵龐也染上了幾分暖和,朝霍騭招招手道,“過來,讓哀家細心看看你。”
蕭長寧微微睜大眼,驚奇道:“沈玹?!”
他那句話……究竟是何意義?
霍騭單膝下跪,唇如折劍,沉聲道:“臣隻是不忍見太後夙夜憂歎,急於為主分憂,乃至於冒然打草驚蛇,還望太後懲罰。”
“你讓開!”萬安長公主瞋目圓睜,一把推開虞雲青,瞪著蕭長寧道,“蕭長寧,你不就是仗著有沈玹做背景嗎?堂堂帝姬,與閹報酬伍,真是有辱門楣!”
“殿下不必裝傻。”沈玹哼了一聲,“本日你出門以後,你那留守家中的侍婢便盛飾豔抹,燃著合歡香,企圖勾引本督盜取諜報,可惜失利了。”
霍騭起家,朝前兩步,又問:“天子邇來如何?”
“我沈某放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何況還是您失禮在先。至於甚麼‘長公主’……”沈玹一身蟒袍,墨玉腰帶,玄黑披風,盯著蕭萬安凜但是立,緩緩一笑,“本督眼裡的長公主,唯有吾妻一人罷了。”
不是以往皮笑肉不笑的陰沉,是真真正正地、如此和順地笑了!
發熱發成如許都能一聲不吭,這丫頭是不要命了嗎!
沈玹看到她渙散的視野,不由一緊,問道:“你如何了?”
沈玹也不再對峙,鬆開手,淡淡道:“殿下總看著臣何為?不認得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蕭萬安和虞雲青等人,她這纔打量著沈玹,悄悄地掙了掙手。
說得這麼含混,必然是做戲罷?對,必然是做戲,也隻能夠是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