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鏡喜道,“大人賢明!部屬這就去辦!”
方無鏡將十來根沾著黏稠液體和碎肉的鋼針丟在地上,取出熏香的綢帕慢悠悠地拭淨手上的鮮血,嗤道:“被碾碎了十一根骨頭,愣是冇招認,嘴硬得很。”
“放了他?!”
見方無鏡心有不甘,沈玹哂笑一聲,“既已曉得他是霍騭的人,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從蕭長寧這個角度,適值瞥見刀刃上折射出沈玹的眼睛,狹長而通俗,鋒利陰寒。
滿心的迷惑得不到紓解,蕭長甯越想越感覺不太對勁,眼眸一轉,對冬穗道:“你去探聽一下,看越瑤返來了未曾?”
沈玹寒著臉出了地牢,外頭烏雲初霽,乍泄天光。他忽的停了腳步,如有所思地望向南邊某處的屋簷。
沈玹道:“不殺,放了他。”
蕭長寧大驚,兩腿一軟朝後跌去。
刺客聾拉著腦袋,嗆咳出一口血沫。
“你善於用刀,繡春刀。”斜飛入鬢的長眉下,沈玹目光如霜,一錘定音,“你是錦衣衛的人。”
身後,鐵門哐噹一聲關緊,鎖鏈的窸窣聲反響在空蕩的監獄中。
順著狹小的門縫望去,屋內光芒陰暗,沈玹長髮披垂,高大的身影僅穿戴薄弱的紅色內衣,背對著房門坐在梳洗台邊,正拿著一柄森寒鋒利的短刀鄙人巴處悄悄割劃著甚麼,收回近似發茬被剃去的輕微沙沙聲。
可臥房的門清楚是虛掩的。
蕭長寧氣急!沈玹這是拿她當犯人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