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亨不甚在乎的笑了笑，“搬場了啊？”
竇興國裂開嘴，笑得捶桌子，卻目中含淚，“如果當時被鑒定得了精力病或者老年聰慧就好了，我就能保外救治。可關頭是，我不是。”
“阿誰時候多風景、多意氣風發啊！”
“我喃喃自語，儘力記著這些題目的答案，製止今後又想不起來。為此，監區長還專門找了大夫來給我看病，瞧我是不是已經發瘋了。”
竇興國的聲音垂垂低了下去，最後冇了音。他的神采變得悵惘，思路彷彿已沉迷在舊事不成自拔。
餬口應當向前，而不是每隔一段時候就懷想疇昔。這類做法除了加深本身的痛苦，冇有任何其他好處。
他“哎喲”一聲叫了出來，然後拋棄菸屁股，暢懷笑道：“為了慶賀總部搬到多數會來，我們還燃放了十萬響的鞭炮，那紅豔豔的炮仗碎紙屑鋪了厚厚一層。成果把差人叔叔引了來，要對公司賣力人罰款，也就是罰我的款，兩千塊！”他衝裴振亨比了兩根手指。
話出了口，他才恍然想起。
夾在中指的煙漸漸燃成了灰燼，已燒到菸屁股處，便灼到了竇興國的手指。
他不由就想起了昔日的崢嶸光陰，眼睛望著虛空，目光變得迷離，口中嘖嘖感喟道：“我那公司的辦公樓設置在燕都會中間的一棟初級寫字樓上。那棟寫字樓有四十層高，而第二十八層到三十二層都是我們的。”
他緩緩吐出一口環繞青煙，這纔回道：“我的公司早就已經搬到燕城來了，你也不記得了嗎？”
因而一拍腦門兒，麵現為莫非：“咳，我真是老胡塗了！我想起來了，阿誰時候我的公司還冇有搬呢，你就進牢房來了。”
“內裡的統統動靜都被堵截了，我看到的天下都是灰濛濛的, 就像一團濃霧, 我在霧中盤跚前行。一起走來碰到的同路人，他們的眼神兒也都浮泛而茫然, 精力委靡不振，不過是同我一樣，隻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竇興國說。
“這裡的餬口千篇一概, 每天都在機器的反覆同一種餬口。當這類日子成為一種風俗，我就像是設定好了法度的機器人一樣，到甚麼時候就做甚麼事情, 冇有了喜怒哀樂, 也很少有事情能讓我提起半分興趣。”
“我高興啊，歡暢啊，就說兩千塊如何夠？要不罰兩萬吧，氣得那差人七竅生煙，哈哈哈……”
甩熄了洋火梗上的星火，一邊抽菸，他一邊轉移話題道：“我記得竇大哥本來不是在燕城的啊，即便是犯了事，也不會跑到這個桐鄉監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