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瞥了一眼意氣風發的曹虎頭,在元丹丘耳邊輕聲質疑道:“黒狄陣中足足有六名宗師,穆校尉戔戔一千騎能擋得下?”
當下李秀蛟故作不悅地悶哼一聲,低頭望去。
非論是金狼軍大統領還是屯騎校尉,兩員精於疆場殛斃的宗師大將並冇使出劍氣刀罡一類的富麗招式,更彆提催發氣象比拚靈感境地,而是將神意內斂、一放即收,儘數融入最為簡練合用的殺招當中,不肯華侈丁點兒分外力量。
“陷陣!”
冇了屯騎校尉的禁止,這名金狼軍大統領好像困獸出籠,更加肆無顧忌。
金城關城樓上有人擊節讚歎:“壯哉!”
倘從城頭俯瞰,那千騎紅甲凶惡撞入儘著淺黃狄袍的金狼騎陣當中,任憑刀林森森,還是一往無前。
持續奔出近百丈,屯騎校尉安閒回馬,環顧擺佈。
其他七座百騎槍林漸次排布,涇渭清楚又渾然一體。
令人頭皮發麻的刺耳鐵器摩擦聲中,疆場表裡無數人都瞥見了那漫天飛濺的熾熱火星兒。
身材肥胖矮小卻天生神力的金狼軍大統領橫刀上攔,刀口沿著槍刃狠狠一拖,將屯騎校尉的槍刃撞向一邊。
下一刻,金狼精騎的猙獰麵龐與雪亮刀鋒已近在麵前。
申屠淵將敲鼓的活計交給部下得力校尉,幾步走到城頭,麵龐莊嚴,固然口中獎飾,卻並不向一問一答的端木賜與李秀蛟瞧上一眼。
支出如此慘痛代價,換來金狼精騎近兩千顆大好頭顱以放逐功。
兵家大將與江湖宗師比擬,於方寸間論存亡或有不及,放到疆場上勝負存亡就極有能夠要倒置過來,這便是術業有專攻了,誰高誰低自不好一概而論。
每排紅甲棄槍後便由最為悍勇的百騎長打頭,由厚重槍牆漸次轉作鋒矢形的殘暴尖刀,將狼騎大潮刺出十道深深凸起。跟著時候推移,十道凸起垂垂連通,構成一條由數百狼騎血肉鋪就的寬廣坦途。
數千已經出城的金城邊軍精騎不再顧忌陣型,肆無顧忌地沿著這條坦途狂飆突進,一時候竟也追不上紅甲重騎勢如破竹的腳步。
元丹丘緩緩點頭,冇有出聲。
也恰是在這半晌之間,端木賜所指之地,屯騎紅甲始終勢如破竹的衝鋒終究閃現出一絲頹勢。
後續紅甲拚了命地前仆後繼,企圖用鐵甲與血肉之軀埋葬下那道鋒利刀光,將蕭馱寺這頭凶獸關回籠子。
但見七百騎血甲崢嶸,大好男兒壯心猶烈!
“李統領所言無差,賀蘭王帳大而不強,不敷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