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眼都不眨一下,渾不在乎地輕飄飄一刀上撩,乃至隻是單手握刀,屠滅刀鋒往蕭馱寺大弧刀上一粘,似是硬接,卻又極富奇妙勁道。
越是闊彆中軍,陰山龍氣構成的暗中便越是淡薄,已然能勉強視物。
待這位冷血無情的大統領衝出後,鐵衛們齊齊後退,眨眼便將先前的缺口補上。
蕭馱寺虎口立時崩裂,臉上青筋閃現,卻還是不肯逞強,奮力將大弧刀壓下。
金城關高低鴉雀無聲。
無頭馬屍被巨力壓得向前倒伏,蕭馱寺已躍向下一匹戰馬的馬背。
無數羽箭上弦,指向那名墮入重圍的黑衣。
雨滴砸落在極薄又極寬廣刀身上,刹時將血跡沖刷潔淨,亂蹦的水珠四周飛濺,叮叮鐺鐺,清脆動聽。
蕭馱寺騰空躍下,大弧刀上刀氣始終引而不發,隻是簡簡樸單自上而下狠狠一劃,暗蘊隱晦神意,斜劈向那名周人黑衣校尉。
他們身後數十丈外,賀蘭長春與一名奴婢打扮的宗師保護一樣在縱馬疾奔。
蕭馱寺雙腳尚未落地,整小我連同大弧刀竟被劉屠狗硬頂著向後急退。
當!
始終與那柄大弧刀的刀鋒相距不過數尺,劉屠狗一退再退,退出數丈以後便騰空而起,撞上前軍最後一排的一名狄騎,悄悄一腳向後踢出,在這名狄人的背上一蹬,借力再次向後飛出。
大弧刀上的刀氣再也收束不住,轟然迸裂、流散數丈,在鐵衛陣列中攪起一陣腥風血雨。
劉屠狗俄然抬腳高傲弧刀刀身上重重一踩,整小我高高躍起,撲向中軍金狼大旗。
劉屠狗飄然落地,旗杆轟然倒在他的腳下,金狼大旗被泥水滲入,再無一絲嚴肅。
被劉屠狗一腳踩成重傷的狄人方纔下認識抱住了馬頸,下一刻自家頭顱連同戰馬脖頸便被一刀削落。
金狼大旗北側不遠處,賀蘭楚雄渾身是血地倒在馬下,氣機微小,被鐵衛重重護在當中。
劉屠狗吐出一口濁氣,體外並無一絲氣機流轉,撤除樣貌氣質過分冷冽剛烈,就好像一個並未曾修行過的平常少年。
而這套法門的前身――《心血淬刀經》,本質上便是一門把人當刀來煉的霸道鍛體功法,若無這套功法鍛造出的蠻橫體格,最愛四周偷師亂改功法的二爺恐怕早就是枯骨一堆了。
更遠處,穿金甲的申屠將軍麵龐恍惚,金城關城頭上更是隻見模糊約約的人影。
狼騎立時崩潰,倉促北奔,兵敗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