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隻要不短命,修士活得遠比凡人悠長。
病虎石原雙眼微眯,抬爪悄悄拂來,說不出的和順慵懶。
說到底他還隻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回到大青石,二爺冇再騷擾石原,而是在淩晨的輕風中扭臀擺胯,身軀似羊癲瘋般抽動起來,姿式說不出的彆扭奇特。
所謂修行,所謂求道,向來知易行難。太多的艱钜險阻橫亙在前讓人知難而退,一旦一退再退,大道便隻是蹉跎光陰的夢幻泡影。
夕照餘暉,山林隨之添了幾分陰沉。
劉屠狗猜疑道:“你是說老狐狸毛都肯不給我一根卻讓我找你打秋風?你欠他很多錢咋的?”
人在孤苦無依的時候常常會下認識地挑選本身熟諳的強大個彆的行事體例來庇護本身,比如父兄師長之類。
“喲,耍刀耍到吐血的爺們兒醒啦?”石原瞟了一眼劉屠狗,戲謔道。
被點破心機的劉屠狗冇有粉飾,荒山野徑碰到修成大妖的猛虎,不拔刀莫非等死不成,更何況很能夠要生不如死。
有些眼熟,彷彿有點像,石原的爪子!
劉屠狗做了一個好夢,夢中有繁花院落、柳絮水池。一名看不清臉孔卻又美如天仙的白衣女子輕舒皓腕,纖纖玉指伸向一朵盛開枝頭卻叫不著名字的花朵兒。
石原玩味地看了一眼初生牛犢亂攀乾係、自封為虎家二爺此山二當家的劉屠狗,道:“我見你昏死疇昔都死攥著那把破殺豬刀不放手,還覺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想著一刀破萬法,走那舍刀以外再無他物的瘋魔門路。不成想本來和野狐老鬼一樣,師徒倆都是財迷。”
坐起家,他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才完整復甦過來。
他已然化身一隻通體晶瑩的紅色玉蝶,棲息在枝頭那朵血花上,而那暖玉般一樣晶瑩潔白的拈花妙手正悄悄拂來,姿勢美好,有種說不出的和順慵懶。
等天涯雲霞中跳出一輪紅日,病虎終究開口。
緊接著,那纖指上俄然冒出了紅色的絨毛,指甲也變得鋒利,泛著金鐵般的光芒。
石原抬起右爪晃了晃,爪尖在月華中閃著寒光:“先前你裝傻扮愣,恰好拔刀拔得那麼痛快利落,想來野狐老鬼跟你提過虎妖一族最著名的血脈天賦嘍?”
劉屠狗記起了石原那重如千鈞的一爪,當時他雙部下認識地死死頂住刀身,咬牙挺直差點直接跪地的雙膝,臂上青筋暴突,一股血氣直衝頭頂,把小臉漲得通紅。
一隻虎爪高聳地呈現在刀身上,向下悄悄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