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扔給劉屠狗半枚虎符,又指了指中年小吏:“黑鴉衛在城外的營盤已然補葺安妥,你等隨他去便是,該你當值時可憑此符領一旗百騎入城,再多便要論罪了,京師不比北地軍鎮,勿要冒昧。”
少女眨了眨眼睛,忽地展顏笑道:“現在我纔信賴周鐵尺信中所言,黑鴉校尉公然非同俗流。你等聽好了,本座竇紅蓮,出身魔門南宗歸流堂,複破門出教,拜當今鎮獄侯為師,正牌子的詔獄少主。”
此次入京,劉屠狗盤算主張要修身養性,故而不脫手時,便很有些隱伏虎倀、含威而不露的意境,當下對於竇紅蓮的招攬,既不該允,也不辯駁。
譚恕臉上陰雲立即消逝一空,一個跨步就躍到近前,接過楊雄戟手中的旌旗和承擔,胡亂裝好背在背上,又哈腰抱住赤虎屍身。
劉屠狗以手背抹去嘴角淌落的鮮血,神采較之前更加慘白,通俗如寒潭般的眸子卻變得更加敞亮,此中彷彿映照出兩輪夏季暖陽,雖不敷熱烈,卻充足耀人眼目。
“既到了京師,豈有不進城瞧瞧的事理。你們且去營中安設,我去去便來。”
劉屠狗聞言心中瞭然,他自出山以來便攪動風雨,早知一旦入京,便是更加的凶惡難測,本日雖被這竇紅蓮欺上門來,但一來修行上有了進益,二來實在並無多少凶惡,胸中倒並無太多憤激。
這話一出,場中更顯沉寂,真真是落針可聞。
劉屠狗輕笑一聲,唇齒間還是難掩血腥氣:“中間究竟何人,還請言明,若還以魔門妖人自居,就休怪二爺命令圍殲了!”
桀驁笑聲四起,甲聲鏗鏘當中,一眾黑鴉凜然下拜:“謹受命!”
若要不悔,需有力量,靈感不敷恃,神通纔是大丈夫立品之基!
這麵旗呈倒三角形,飾以鋸齒狀的黑邊兒,赤紅色的旗麵好像血海,其上立了一隻展開雙翅的黑鴉,一對鮮紅眸子是以火玉鑲嵌而成,格外逼真。
劉屠狗搖點頭,抬手指指本身的嘴巴:“二哥我牙口尚可,即便不能脫手,宗師以下皆不敷慮,如果神通,你們跟著又有甚麼用?”
劉屠狗笑了笑:“管她甚麼路數,這旌旗不錯,拿來用便是,”
他這是在立威,一身的銅皮鐵骨,又有如此令人側目標神力,被指派扛旗天然是無人不平了。
“爾等謹守營寨,非奉我命,不得妄動,違命者斬!如果竇紅蓮到營惹事,給二爺我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