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笑了,拱手道:“他功力還淺,遲早也會走到我這步。鄙人劉屠狗,本日才入寨,歸在第三旗,見過先生。”
他穿了件較著裁剪過卻還是有些肥大的破古道袍,頭上挽著道髻,插了一根白骨簪子,手中正捧了一小捆乾柴,一對烏黑的大眸子子盯著劉屠狗腰間的屠滅刀在看。
陸厄麵色穩定,暖和道:“斷肢再續即便不死也是個廢人,換心也獨一兩成掌控,更何況常常救一人便要殺一人至數十人,不是統統人都情願賭,也不是甚麼人都賭得起。”
“先生,門外另有一頭青牛一匹白馬,管飯不?”
“善我者為善,惡我者為惡。”
劉屠狗俄然就想起了老狐狸,細想卻又似是而非,當日各種謎團,至今也冇法開解。
黑袍白髮人點點頭算是回了一禮,道:“我姓陸名厄,寨裡人都叫我鬼醫。能練到起碼練氣頂峰的境地還冇虧空而死,卻又不像兵家將門那些人一樣渾身藥味兒,你是用了甚麼體例?若能教我,前提隨你開。”
“哦……何謂魔?”
陸厄看向兩位客人,劉屠狗咧嘴笑道:“隨便給點兒吃的就行。”
他問道:“周天以內可有魔門?”
後堂房簷下掛著一串角鐵,冇有風,寂靜無聲。
“殺卻以後如何看民氣?”
陸厄聞談笑道:“本來魔便是你!”
劉屠狗與楊雄戟是趕了個大早就從朔方解纜,入寨跟張金碑交代完尚不到中午。
“哦,我少年時有奇遇,獲得一部前人遺著,雖對修行法門所涉未幾,卻記敘了很多一名邊姓賢人的驚人之語,令我眼界大開,獲益匪淺,自此就以邊聖門下嘍囉自居。至今想來,這位邊聖怕是周天外一名魔門大賢。”
“那便牽去馬廄,如果草料不敷,就采選些性溫的草藥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邁步走了出來。
劉屠狗淺笑道:“曾有人對我說禽/獸之人無妨殺之,也有人教我窺破後善惡無彆離,我不知誰對誰錯,但現在我心中善惡,已被一刀殺卻,如此可算魔麼?”
劉屠狗心中一驚,在院中扳談了這麼久,他可並冇發覺另有第四小我在。
陸厄昂首看看天氣,俄然道:“棄疾,本日添兩副碗筷。”
被扔在寨中門路上的二人都是有些撓頭,這先登衛當真是名不虛傳,硬是冇半點兒大周邊軍該有的模樣。
劉屠狗重視到每片角鐵上都刻了一行字,上寫著:“邊聖門下嘍囉。”
尤其妖異的是,這孩子的呼吸極其悠長,的確細不成聞,不知是天賦異稟還是修煉了奇特的吐納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