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丈、二百丈、三百丈……一千丈!
在世人惶恐的目光中,劉屠狗黑袍揮展,拔地而起!
摧破天門山、斬卻善噁心的萬古刀意!
二爺此生,何曾稍弱於人!
“嗯?是他!”
更何況,大神通者的肝火,唯有大神通者才氣經受,即便頭頂砸落的,隻是一道如無源之水的刀氣。
法十二又看向被殃及池魚的劉屠狗,正要告罪一聲,卻見這個黑衣少年竟早已是抽刀在手。
他拄刀而立,轉頭看向那道刀氣長河,不滿地咕噥道:“師父呦,您白叟家可真會挑時候,這下倒好,透露在全城妙手的眼皮子底下,那位也不好再裝聾作啞,這可讓我如何報仇?”
劉屠狗身軀被月輪覆蓋,緩緩降落,好像神人降世。
天獄山上火光熊熊,青衣鬼卒首級謝山客麵色陰沉、麵南而坐,膝前鎮獄鬼頭刀懸空而立,烏黑刀氣將整座山嶽乃至六合儘數覆蓋。
幾近就鄙人一個刹時,忽有一道長達千丈、燦爛無匹的刀氣長河奔湧而來,自九天傾瀉而下,刹時衝散了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雲朵,徑直向著臥佛處砸落,壯闊凶威好像天傾。
玄色身影立在半空,忽地仰天長嘯,突然起大風。
十二和尚麵對劉屠狗彆有深意的目光,隻是安然一笑,溫潤純潔如蓮花。
聽到此處,劉屠狗心中亦不免出現嘀咕,當下出言反問道:“黑鴉衛是鎮獄侯親軍,劉某天然稱呼侯爺為君上、君侯,難不成另有彆的稱呼?”
於獲麟慘白的臉上閃現一抹赤色,身軀晃了晃,張嘴吐出一口濁氣,趕緊見禮道:“方纔一時不察,竟致氣血倒行逆施,多謝中間援手!”
法十二聽了也不惱,恭敬施禮道:“施主有暇,可來此處共論佛法,小僧自當煮茶以待。”
那是魯絕哀!
尚未至營的黑鴉們返身奔馳,馬蹄如雷。
劉屠狗不覺得意,他修行屠滅鍛兵術,對近似法門的感到極其靈敏,對這位長安令的景況自是一目瞭然,順手解了對方幾乎走火入魔的危局,繼而向十二和尚徑直問道:“和尚如何看出我的人緣佛性?”
恍忽中,一個衰老而氣憤的聲音模糊傳來:“上回看在妙珠老賊禿麵上饒你不死,不好好蝸居江南、運營器主北來京師也就罷了,方纔神器竟而異動,你護持不力便是該死!”
聽對方提及“詔獄”二字,法十二微微動容,臉上猜疑之色更盛:“哦?不知劉校尉跟鎮獄侯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