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慾和尚緩緩展開眼睛,他的眼睛並不大,但是眼中透出的心境,卻那般深沉,無人能看破。
順著譚雲三州的方向,端王的目光由遠到近,又由近到遠,那一條路上一向是空空蕩蕩的。端王的眼中垂垂帶上了絕望,他落在城牆上的雙手漸漸收緊,抓碎了一片紅磚,磚屑散落一地,那陽光下的側臉也顯得有些可怖了。
諸葛瀧唸了起來:“師父親啟……徒兒於京都遇師兄,竟知師兄並未離世,六年前之事,乃是一場曲解。見師兄安然,徒兒甚是欣喜,本欲與師兄話舊一番。豈知六年未見,師兄竟脾氣大變,渾身惡氣,對我也涓滴無同門之誼,竟以惡相待,使我囚禁於天牢,日日折磨。現在命在朝夕,唯望師父脫手相救。請師父安慰師兄,讓他早日歸正路。師兄這般心性,徒兒甚是擔憂,現在於天牢當中,想起師兄之事,也常日夜不安。若得師兄迴歸正路,徒兒即使死亦不敷惜……”
端王俄然站起家,回身便往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頭看了小天子一眼,開口道:“檀儀,每小我都要為他所犯的錯賣力,王太後殺本王的時候,便該要想到本日。檀儀,你是皇兄的嫡宗子,隻要你不做荒唐的事,本王都會護著你的。”
“你的內力全散了,本門的武功不能再學了。但是天下武學,千奇百怪,並非每一門武學都需筋脈完整。為師昨晚便發明瞭,想了一夜,林家的譜血劍法,呃羅門的無上心法,這兩個是最合適你的。”無慾和尚的目光落在了趙闖的背上的大刀中,“你既然喜好刀,便修習無上心法吧。”
小六子站在五步以外,看著端王,那高大的背影,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孤寂。
隻是睏意一向未曾來,直到天亮。趙闖看到了桌上放著的一封信,那封信,明天並冇有,所以是昨晚,無慾和尚留下的。
趙闖將信拆了開來,上麵都是清秀小字,看起來很標緻,他並不識字,但是看得出,這是釋玉的字。趙闖去找了諸葛瀧。
趙闖說完,便從諸葛瀧手中搶過了信,從窗戶跳了出去。這家堆棧前麵是一片竹林,氛圍中彷彿滿盈著竹子的香氣,但是趙闖冇有表情賞識這些。他快步走進了竹林,在竹林深處,便看到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