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闖敏捷站起家，手中的大刀揮了出去。
端王拿著那封信，打量好久，俄然笑了起來。
鐵甲軍防護如此短長，也隻要老六那肥胖的身軀能夠擠出去。有了老六的助力，趙闖也得了喘氣的工夫，這鐵甲軍彷彿也冇有那麼牢不成破了。兩人背靠著背，向外攻去。
趙闖不怕死，或者說存亡由命，早在六年前的那場大火中他本就該死去，若不是因為小傢夥……但是他的兄弟不能死。
對比是這般的較著，一個高高在上，一個醜惡不堪，有著雲泥之彆。
趙闖的字歪傾斜斜的，像一隻隻蚯蚓，醜惡至極，丟臉至極。
“大當家，我的命是你救的。”老六笑嘻嘻道，那雙小眼睛掃過一眾鐵甲軍，冷哼了一聲，自有一番氣勢。
趙闖問諸葛瀧：“老六是不是我害死的？”
“這並非闖王的筆跡吧？”端王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強風，血雨。早已殺紅了眼。
接下來是老七鋒利的叫聲。
“老六！”
站在他身後的端王看著那身影垂垂遠去，俄然湧出了一種奇特的情感。他一向看不起這匪賊，本日這匪賊確切叫他刮目相看了。但是那種情感彷彿不但是駭怪，另有一種莫名的熟諳感……
第二天，趙闖穿戴紅色喪服衝出了城門，舉著大砍刀便突入了敵營中，仇敵的鮮血濺了一身，第三天，他在幽州北城門站了一天，目光死死盯著城下的護城河。冇有人曉得他在想甚麼。匪賊頭子一貫是放肆放肆的，這般落魄的模樣，向來冇有人見過。
清秀而肥胖的青年，臉上沾滿了鮮血，瘦得皮包骨的手緊緊地抓著那棒棰，眼睛卻非常亮。
趙闖肩上扛著一隻馬腿，黑漆漆的眼睛盯著端王，聲音沙啞道：“感激端王脫手互助，今晚我便請你吃馬肉。”
趙匪賊說完便回身往闖王府走去，那馬腿上落下來的鮮血滴了一地。
號角聲吹響，諸葛瀧一身白衣已經染滿鮮血，衝進了戰圈，鐵甲軍退去。
趙闖俄然昂首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睛暗沉沉的，內裡暗含著的情感，彷彿有恨。看著那黑漆漆的眼睛，端王俄然感覺有甚麼東西揪住了他的心，揪得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