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換了首歌,在家照鏡子籌辦出去玩的顧建新一聽,扔下鏡子跑出來問貓耳能不能把歌詞寫給她。貓耳讓她去拿紙筆,老邁說她去拿。
屠八妹順手抄過灶邊的砍柴刀砸過來。柴刀砸在老二腳指上,她“哎喲”一聲彎下腰。顧擁軍撲過來,脫下老二鞋子一看,老二兩個腳指頭出血了。她昂首瞪著屠八妹,屠八妹瞟眼老二腳,板著臉說:“死一個少一人,我也就不消那麼操心了!”
“……不知為了甚麼我一見你就笑,前麵一句是甚麼?”顧建新把紙貼在貓耳身後的牆上,站在那記取歌詞。老邁端著洗好的紅薯過來偏頭去看,貓耳坐在凳子上扭過甚,視野掠過老邁,大聲說:“跟你在一起永久冇煩惱。”
顧擁軍在裡屋坐不住了,衝出來去抱老五,屠八妹手中雞毛撣子照著老邁背上落下,“都是你慣的,我一經驗她們你就攔著,這個家幾時輪到你做主了……”
剛洗淨的紅薯滾臟了,屠八妹不由罵罵咧咧。老邁把紅薯撿進簍子裡說她再拿去水池沖沖。她端著簍子出來把紙筆給了老三。
餘月紅家有台“春花牌”吵嘴電視機,平常早晨早早就搬出來放在後門供詞前後兩棟屋子的人旁觀。但今晚她家電視冇搬出來,後門也關著,老五領著老六轉到前門。餘月紅家坐了一群看電視的人,餘月紅的小兒子攔在門口不讓老五她們出去,還指著老五說:“你媽媽是惡妻,你媽媽欺負我媽媽,不準你們上我家看電視。”
顧愛民接了句,“老七也在這一群裡。”
顧愛民見老邁如許,一言不發回身去換煤球,她用鉤子勾開煤爐灶上的鐵蓋,她勾鐵蓋,拿火鉗,行動幅度都很大,氣得屠八妹咬牙切齒,“你們一個個就對於我吧,我做牛做馬辛辛苦苦把你們拉扯大,你們就這麼回報我,我這是養了一群仇敵啊!”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老邁找在裡屋寫功課的老五要了圓珠筆和紙,拿上笑盈盈的出來在外屋被屠八妹給截住。屠八妹把一簍紅薯當胸推給她,繃緊臉命她拿去後院。老邁說她先把紙筆給老三。她抬腳要走,屠八妹拽著她胳膊一扯,她手中簍子冇拿住,紅薯滾了一地。
顧擁軍抬腳進屋,放下簍子剛籌辦出來屠八妹就低喝一聲:“站住。”屠八妹把老邁拽進後院,點著她鼻子抬高聲音說:“你是不是揹著一身賤肉啊?堂堂一國度正式工人跟那投機倒把遊街分子說得眉開眼笑,你是冇人要了還是如何著?也不嫌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