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壯闊還是,曲徑更幽。
單飛睜眼望來,見說話那人恰是他不久前碰到的阿誰丁先生。
一看到甄宓,單飛不由想到了甄柔,就感覺有些頭疼。
丁先生叫做丁儀,是曹植的門客。
鄴城新平,難言安穩。甄宓嫁為人婦,婆婆卞夫人身在許都,她遂請曹丕將其帶至許都奉侍卞夫人。
有人忙道:“公子,話不要亂講,隔牆有耳。這話傳到世子那麵也還罷了,如果傳到司空耳中,隻怕司空對公子不悅。”
單飛重視到這奧妙的竄改,暗想前次我來的時候是以廚子的身份,人家能讓我入府就算是看得起,哪管甚麼正門偏門或後門?現在他畢竟是單統領,卞夫報酬顯尊敬,估計是特地讓曹純這般帶路。
那公子右邊,站立個青衫文士,見單飛望來,打量了單飛一眼,隨即轉過甚去,向府外的方向望去,似在等待甚麼人物。
甄家看重了這隻潛力股,這才借曹丕之手著意和單飛修好。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單飛拜彆這數年後看起來再無停頓,莫非是因為他這壞脾氣獲咎了人,纔會事事不儘人意,不然以單飛當年的名譽,何至落到本日的地步?你看本日,他隨即又和曹植的部下起了牴觸……可說是賦性不改。
他來的身份雖是竄改,可啟事仍舊是因為丁夫人。前次卞夫人找他,是問計讓丁夫人迴轉之法,現在丁夫人看起來如何也不會返來了,那卞夫人找他究竟還要做甚麼?
曹植亦是卞夫人所生,這裡天然也是曹植的家。都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曹丕、曹植卻像天生的朋友出世在一家,始終明爭暗鬥個不休。
單飛暗自歎口氣,卻未言語,又閉上了眼睛。丁儀請張遼赴宴的時候,單飛聽張遼言語、又看丁儀的行動,曉得丁儀這類人屬於現用現交的人物。
曹植微有發楞,不過見甄宓儘是歉然的神采,故作漂亮道:“大嫂固然去說,子建如何會介懷?”
眼看倉促數年,甄柔早至待嫁的春秋,那丫頭不知是甚麼原因,始終不提嫁人一事。不管甄氏家主甄逸還是甄宓,對此亦是故作胡塗,也不催促。
單飛揚了下眉頭,微有不測。來的是個女子,他亦認得,那女子修眉雲髻,儘是成熟女子的風味,鮮明就是甄宓!
曹純一如既往的沉默,見單飛應允後,他當即帶單飛趕赴曹府,這一次走的是正門,不過仍循幽徑而至前次見到卞夫人的堂前。
單飛從不想麵前這女子的心機龐大如此,淡笑道:“承蒙甄夫人問候,不知卞夫人究竟有何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