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風雅方的承認了對大當家的成心機，還毫不知恥的感覺向喜好的人表達敬慕是人之常情。
“糟透了。”蔡換兒‘噗’的吐出瓜子殼，懊喪：“大當家的，不歡暢我的廓清。”
“嗯，湊和吧。”蔡換兒丟瓜籽進嘴。
刑元紹撫大鬍子：“你說你好好廓清就完了，非得跟玉姐犟起來？”
“為甚麼？”蔡換兒叫屈。
皮大姐圍著圍裙，挽起袖子，在灶台衝她一樂：“我這忙。”
“好好。”皮大姐笑：“等著。我這就跟你弄盆瓜子來。”
“鐵絲網？哈哈哈……”皮大姐被逗樂了。
蔡換兒抬抬眼皮辯：“是她先挖苦我的。我也冇跟她犟，我就是把內心話攤開說出來罷了。”
“師爺這些天看著都瘦了。每天年賬，還得跟幾位當家的籌議村裡寨外的大事。他那身板遲早吃不消。廚房也冇彆的金貴之物，上回還剩得兩隻豬腳，恰好一併燉了，給師爺補補去。”
“罷休！”皮大姐以嚴肅之勢令。
“我冇有！”蔡換兒扁著嘴賣苦相。
蔡換兒和皮大姐同時放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捧動手掌哈氣：“哎喲哎喲！好痛好痛！”
“我要去找大當家的。”
“去去，你餓死鬼投胎呀。”皮大姐啪的蓋上。
饒是再膽小，也不敢跟寨規作對。前次又不是冇碰到過。幸虧老高不究查。這回，再讓巡查兵逮個正著，誰來寬弘大量？
“就這麼定了。”刑元紹轉成分開。
鍋裡的湯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窗縫飛進三兩隻螢火蟲，夏初的晚風清爽拂入。
“嗯！”蔡換兒用了吃奶的勁。
皮大姐做嬌羞狀，扭著肥身子點頭：“嗯。”
皮大姐不讓她走，扯著在桌邊坐下，順手遞她一根洗好的黃瓜：“還早呢，你急甚麼？這天，回屋也悶熱的睡不著。還不如我們嘮嘮磕。”
嘍囉兵翻個白眼：“巡夜開端，說不出口令，一概當細作綁起來。”
“避嫌！”刑元紹點明主題。
“亥時到，無事歸屋。”
“律法也冇規定不能上趕著呀？”蔡換兒深深感喟：“不是有句廣為人知的鄙諺是這麼說來著：女追男，隔層紗嗎？我這是隔著鐵絲網吧？”
“一，二，三……”
皮大姐就樂了：“那是對的。凡是耳不聾眼不瞎，都聽得出來，你呀，就是上趕著。”
四隻手掌膠纏在一起，互不相認，誰也不肯先放手。就這麼大眼對小眼，憋著股氣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