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說的古敏淚水漣漣,且不說夏至傾為她籌辦的豐富的嫁奩,便是這些年來主仆情分也實在令她難捨,現在到了這分彆的時候,格外叫人沉淪不捨。
“捨不得?”耶龍億太體味傾兒的表情了。
“嗯……”夏至傾感喟了一聲,“偶然候想想人生真的令人悲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分開,走的走,亡的亡。”
“回王後,溫言統統安好。”溫言輕聲道。
“他們會不會……”傾兒說著,聲音都哽嚥了。
而另一麵,耶龍誠還是帶著溫言前去僰弩部問醫了。
李芳姿聽了,忙搖了點頭,“芳姿甚麼也不缺,隻願王爺偶爾來看望妾身一眼,也便充足了。”
待回了凝慈宮,耶龍億見傾兒麵色憂戚,知是不捨古敏,卻也不知如何安撫纔好,隻將她悄悄擁在懷裡,像抱著一個孩子那般悄悄晃著。
古敏出嫁前夕,夏至傾拉著古敏,說了半宿的梯己話,叮囑著古敏嫁為人婦後的餬口,以及這麼多年來二人相伴的情義。
溫言的氣色看著還好,夏至傾慕裡便一安,笑著問道:“這段光陰過得如何?”
心內難過,拿起蕭吹奏一曲,簫聲苦楚,竟令人更加哀痛。
“嗯,”耶龍億應了聲,“這類事你看著安排便可。”
“你有身孕,今後這禮節便免了。”耶龍誠一手扶起李芳姿,淡淡道。
簡樸的三個字,便定了古敏的姻緣。那人家道倒也充足,非官非商,是個端莊的技術人,年事與古敏相仿,長得也周正,夏至傾見了,也感覺是個上佳之選。
“謝王爺。”李芳姿說著,便又是一禮,想著不對,便忙直起了身,麵色便窘了起來,精美的五官上飛起了兩朵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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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夏至傾長舒了一口氣,而後自言自語道:“但願我爹爹與哥哥也無恙。”
李芳姿坐在房間裡,雙手撫上隆起的腹部,潸然淚下。
第二日,溫言便被傳進了宮。
溫言聽了,自是點頭應了。又與夏至傾一道兒用了午餐,也便告彆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溫言也隻是如許奉告本身。
耶龍億懷裡的溫度令傾兒內心一暖,“幸虧我另有你。”傾兒喃喃說道。
夜裡,夏至傾便將本日古敏選夫一事跟耶龍億說了。
待古敏出嫁後,便是年關了,又到了祭奠先人的大典,接著便是年夜,而後又是正月的節日,宮裡也失實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