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點頭:“部屬明白。”
“不消。”阿六端著大鐵鍋顛勺,呼呼直冒火,比起山海居的廚子來也差不離。心說你這小丫頭不知根不知底的,萬一偷偷摸摸放把□□出來還得了。
何況我也並不虧。
“他來做甚麼。”鬼姑姑心中不悅,卻還是起家出去見客,隻覺外頭鞭炮鬨得人更加煩躁了些。
“我能夠代你去麵對。”蕭瀾用食指刮刮他的鼻梁,眼底有些擔憂,“總感覺洄霜城裡儘是吃人的惡魔,一個一個都在張著嘴等著你。”
嶽大刀乾脆蹲在門檻上看他忙活,一手撐著腮幫子,另一隻手捏著根乾枯的狗尾巴草,無聊到要打盹。
鬼姑姑揉揉眉心,看似有些煩躁。
嶽大刀吐吐舌頭,幫他一起砍柴,又道:“昨晚感謝你的房間。”
“你此人還挺好。”嶽大刀嘟囔一句,蹲在灶邊幫他生火。過了一陣又抱怨:“我在這城裡找了很多天,壓根就冇人見過甚麼羽流觴,師父必然是騙我的。”
看這架式,八成真有戲。
陸追“噗嗤”一聲笑出來:“倘若這回真的成了,那阿六這運氣可就更絕了。”
陸追笑著點頭,從他手裡接過勺子。那藥粥熬得色彩發黑,莫說是吃,聞著都一股嗆鼻苦味,陸追卻麵不改色,一勺接一勺很快便吃了個底朝天,連糖也不要,隻用涼茶漱了漱口。
陸追晃晃他:“阿六與那嶽女人如何樣了?”
從眉梢到眼角,到挺直的鼻梁,到微微上翹的唇角,那裡都是數一數二的都雅,笑時都雅,活力時也都雅。
陸追笑笑,伸手捏住他的嘴:“過年呢,就不能說些彆的。”
鬼姑姑迷惑:“誰?”
陸追咬了口他的指尖。
身側人才動了動,蕭瀾便捂住他的耳朵:“持續睡。”
“退下吧。”鬼姑姑揮揮手。
你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為何要拉上我來一起罵。
嶽大刀站在廚房門口,問:“要幫手嗎?”
心底柔情是濃到化不開的蜜,悸動傳遍奔騰血脈,層層疊疊將兩人黏在一起,指尖貼著心尖,從未與誰離得這麼近,近到能感受懷中人每一次呼吸,每一寸顫栗。
“吃多就不感覺苦了,還能嚐出肉味兒。”陸追擁著被子往床裡挪了挪,“你也快來睡。”
阿六鏟子“咣噹”掉進鍋裡,表情龐大。
“客氣甚麼。”阿六取了個柿餅給她吃,“坐著吧,這些粗活我來做便是。”固然你挺糙,但好歹也是個女人家,橫紮馬步再舉個斧頭,有些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