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抬眼看著他,費了一番力量方纔站穩。
裘鵬收招落地,不陰不陽嘲笑:“本來你武功已經廢了。”
“你!”鬼姑姑勃然大怒。
陸公子遺憾感喟,昂首瞄了幾眼仍掛在枝頭上的三四顆,有些高。再低頭看看地上,剩了一半,冇沾土的勉強也能吃。
陸追天然不會曉得這些事,他本日天未明就出了山洞,此時正沿著一條崎嶇小道上向上攀爬,好不輕易到了一塊高山,靠著樹活動了一下腳腕,抬頭卻看到幾枚紅彤彤的果子,是嶽大刀常常會采的夏季霜果。
東邊天涯染上金光,眼看又是在林中白搭一宿。世人打著嗬欠蹲在溪邊,手捧起水還將來得及倒進嘴裡,倒影裡卻呈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
“那就讓姑姑來山裡找我。”蕭瀾咬牙,“我親口和她說。”
“是!”對方也是懂眼色的,曉得鬼姑姑起碼現在還是一心想將掌門之位傳給蕭瀾,天然不會同他作對,更何況在山裡找了這麼多天毫無線索,恰好藉此歸去覆命,也算是有了台階下,將任務推給蕭瀾。
“我殺蕭家,是為了紅蓮盞,夫人嫁蕭家,一樣是為了紅蓮盞,誰又能比誰更高超。”裘鵬嗤笑,“何必將本身說得像個不幸孀婦普通。”
嶽大刀平生還是頭一回見如此惡毒的殺招。
“若我是你,便會早早認輸,”鬼姑姑道,“或許還能命好得個全屍。”
……
陶玉兒被鬼姑姑纏住,兩人仇敵相見分外眼紅,手中兵器在夜幕中碰撞出串串火光。百餘招下來,陶玉兒垂垂處於弱勢,踉蹌今後退了兩步,卻見不遠處的陸追前胸已經染了一片暗紅色血跡。
裘鵬問:“若你死了,你猜蕭瀾會不會瘋?”
陸追看向他身後,唇角一揚:“你為何不親身問問看?”
陶玉兒嘲笑一聲,抖擻精力重新振臂迎戰。嶽大刀在外殺了一輪,也折返守在她身邊。身後火勢漸熄,天也亮了幾分,氛圍中泛著濃烈的血腥氣味,令人幾欲作嘔。
清風劍脫鞘而出,陸追反手緩慢一掃,淩冽劍氣將那大網一分為二,借力反捲下去兜住了佈陣之人。一時候慘叫四起,七八名冥月墓弟子在網中掙紮,傷口溢位來的鮮血很快便成了玄色,人也生硬著不再轉動。
冥月墓弟子承諾一聲,轉頭齊齊攻向陸追。陶玉兒側身躲過麵前的鬼姑姑,飛袖一揮掃開世人,一把扯過陸追手腕,咬牙將他推下了烏黑山坡。
“一個都冇找到。”那人道,“少仆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