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刹冷冷道:“不吃。”
胡達罕道:“七日,可要派人率軍迎戰?”
此時天氣已經微微發亮,熊熊燃燒的大火也已燃燒,焦黑的殘跡還在冒著青煙,各種桌椅與木樁滾落一地,受傷的兵士們在醫帳前排生長隊,痛呼不斷。此等慘狀,若說是剛被一支軍隊洗劫過倒也罷了,可偷襲者卻隻要一人,還是個獨臂駝背的老太婆,傳出去何止是丟人,的確就是顏麵掃地。耶律星看著麵前被五花大綁,卻還是在破口痛罵的婦人,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小時候是挑食,這回是想事。”陸追略略冤枉,一邊辯白,一邊將地上的陳跡用腳抹掉,那是過幾日楚軍的行進線路。想要讓數十萬雄師悄無聲氣穿過大漠,一夜之間呈現在耶律星麵前,明顯是一件不大能夠做到的事。是以世人商討以後,決定將雄師拆為數路,由佘莽帶領前鋒營正麵行進,吸引敵方重視力,其他軍隊則是暗中尾隨,在茫茫風沙的保護下,乘機而動。
“佘莽的軍隊另有幾日能到此地?”耶律星問。
齊嶺笑容光輝:“姐姐。”
“王上。”胡達罕也倉促登上高崗,“方纔前哨傳來動靜,有一支楚軍此時已經行進到了胡楊溝,由前鋒官佘莽帶領,約兩萬餘人,看方向是衝著我軍大營來的。”
蕭瀾也鬆了口氣,對周堯道:“辛苦。”
耶律星道:“叔叔請講。”
如此連續數日, 齊嶺三不五時就會送些吃食過來, 自我感受與姐姐的乾係已經非常密切無間,逢人便對勁吹噓。
“好。”耶律星點頭:“那此事就交給叔叔了。”
胡達罕承諾一聲,兩人還將來得及走回營帳,前頭卻俄然傳來一陣鼓譟。一枚信號彈飛昇而起,是有敵來襲的信號。
夕蘭**中雖也有很多人曉得漢話,卻無一人能聽懂對方在說甚麼,再一看他二人裝束奇特,赤足披髮,渾身鈴鐺身插雞毛,臉上還塗著油彩,完整不像是將士,因而便趕快向耶律星上報,說是敵軍有巫師在陣前唸咒。
而另一頭的前鋒官佘莽,幾今後也順利到達目標地,排兵佈陣於夕蘭國大營的正火線,戰旗揮動呼聲震天,雖隻要兩萬人,卻活活吼出了二十萬的架式。因為這一實在在過分莫名其妙,是以兩邊雖說氣力差異,夕蘭國雄師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在胡達罕的號令下謹防死守,並未主動建議進犯。
“不像,信號彈隻要一枚。”耶律星翻身上馬,向著動亂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