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追利落道:“聖姑慢走。”
蕭瀾點點頭,單手握住烏金鞭梢,從另一側緩緩靠近對方。營中世人都在繁忙搬運,並冇有誰發覺到這位不速之客的突入,蕭瀾在沙丘與黑夜的保護下,很快就將這片營地的狀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很好。”蕭瀾笑笑,又欣喜道,“諸位放心,大楚虎帳的報酬,不比夕蘭國差。”他一邊說,一邊有楚兵取出沉重的鐵鎖木枷,將俘虜“哐啷”一聲鎖了起來――令蕭至公子的話頓時就冇了任何可托度。
耶律星?陸追微微皺眉,還覺得是夕蘭國一支巡查隊,卻冇想到竟然會是耶律星親身帶兵。他看著火線那支黑壓壓的軍隊,大略估計人數該當是楚軍的兩倍,這麼一來,硬碰硬八成會虧損,更彆提在大楚軍隊的身後,還稀有百赤手空拳的無辜百姓。
午後,耶律星正在大帳中翻看軍情,門簾卻被人一把翻開,如此鹵莽而又大膽的行動,料也不會再有第二人。他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來者空蕩蕩的雙手,便嗤笑道:“看來聖姑此行並不順利。”
蕭瀾點頭:“下回再也不放你單獨一人行動了。”
“嗯。”陸追還在可惜,“你是不曉得,爹爹這回差點就能活捉耶律星。”
看到援兵,楚軍的身材裡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力量,再度變得英勇恐懼起來。陸追順勢飛身掠起,重重一腳踏在耶律星肩頭,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耶律星踉蹌後退兩步,忍著劇痛驀地發力,劈手奪過金麒麟的韁繩,一刀刺向陸追胸口,逼得他不得不閃身躲開,而就在這極長久的時候裡,耶律星已騰身翻躍上馬背,向著大漠深處逃去。
耶律星倒是被他繞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那閃著寒光的長劍已再度逼誠意口。
蕭瀾側身一避,讓對方看清了本身身後熊熊燃燒的火把,也看清了烈火掩映下數百上千的大楚將士,每一把刀劍,都折射出刺目標光。
紅羅刹開門見山道:“我們被騙了。”
前頭逐步變得喧鬨起來,燃燒的火把照亮了沙地,很多木桶正整齊摞在一起,火藥味稠密到嗆鼻。蕭瀾微微抬手,表示身邊的人也停止進步。
“冇有,”陸追扯扯衣裳,低聲道,“你先放我下來,這麼多人看著呢。”
……
陸追倒是對耶律星很有興趣,先前在鹿飲泉的時候,蕭瀾恨不得每天用被子將他裹起來,連大帳門都不準出,是以這算是他失憶後,頭一回曉得這饑渴地痞長甚麼樣――饑渴地痞四字,是蕭至公子說的,回回提起時都腔調幽幽,想記不住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