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陸追聞言鬆了口氣,幸虧也不是太久,那王阿毛應當還在滿臉絕望地啃鱷魚肉。他儘量簡短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蕭瀾聽完後點頭:“鱷魚潭,旁人怕是闖不疇昔,我親身去救他。”
蕭瀾將他的手攥住:“如何睡醒也不叫我?”
蕭瀾的手在他背上輕拍,是人間最和順的安撫。床頭半寸紅燭挑出一方微光,照著陸追溫馨的睡顏,唇上還是不見赤色,並且不知是不是錯覺,蕭瀾總感覺那一頭烏髮明在彷彿也有些泛黃古板,不再是以往錦緞般的黑亮金飾。
陸追笑著推他一把,洗漱以後躺回被窩,本來還想再說說西北的事,可鋪天蓋地的睏意卻很快就再次囊括而來,腦中昏昏沉沉的,連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在一片黑暗裡,他冷靜將臉埋在蕭瀾胸前,能清楚地發覺到在這短短數日裡,本身正在變得越來越嗜睡和怠倦,哪怕徹夜特地煮了最濃的茶,也還是毫無用處。
陸追乖乖嚥下一口,笑道:“挺好吃的,多謝夫人。”
陸追對付承諾一聲,持續胡思亂想。
“能有多壞?”蕭瀾順著他道,“再壞我也慣著,哪怕燒了宅子,我隔日就買一座新的給你接著鬨。”
“好好好。”王阿毛笑容滿麵,從速拎著點心就跟疇昔,臨進院門前,阿六拉住他的胳膊道:“我爹眼睛受了傷,你牢記不要大驚小怪。”
“或許是?”蕭瀾蹲在她劈麵。
“今後真要靠你養了。”陸追歎了口氣,“我此人吃很多,閒不下來,恰好還跟老頭似的愛到處漫步,你怕是有的頭疼。”
“先彆想了。”陸知名拍拍他,“好好好,我們說些彆的。”
“如何了?”蕭瀾撓撓他的耳後,低低笑問。
“嗯。”蕭瀾握著他的手,悄悄放在他眼睛上,“穀主說你眼睛要多養著,以是纏了繃帶,能不看東西,就臨時彆看了。”
“你不會有事的。”蕭瀾抱緊他,想起葉瑾說過的話,心與聲音都像是被堪堪扯破,沙啞而又乾枯,“聽話。”
“好好好,阿誰,阿六大俠,”王阿毛謹慎翼翼問,“先前那位大俠,我要如何稱呼?”
“一年後呢?”蕭瀾問。
陶玉兒“嗤”他一聲,坐在床邊將粥吹涼喂疇昔:“彆聽你爹的,謹慎點。”
“吃這麼多?”蕭瀾皺眉,手伸進他衣服裡一摸,“撐不撐?”
“王阿毛是誰?”蕭瀾問。
冥月墓中的墓葬被分批運了出來,重兵押運送至王城國庫。光是這些年鬼姑姑與藥師堆集搜刮的財產,就裝了整整一支車隊。主墓大殿內的金山也被運出,至於墓穴更深處,陸知名卻一向未用紅蓮盞將其翻開――或許是存了幾分私心,他總感覺,該讓陸追親手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