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夢一樣。”陸追重新閉上眼睛，嘶啞呢喃，“時候過得可真是快。”
弟子道：“約莫還要旬日。”
一名女子正斜靠在石床上，黑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擋住那穿戴紅色肚兜的身材，肌膚光滑細緻，長裙下半掩的雙腿苗條，腳指瑩白如玉，被細細染了紅色的丹霞。
“見甚麼笑，多吃些好，男人就該要壯些。”船長嗬嗬笑，號召兩人上了岸，又道：“常來啊。”
秋夜天寒，水麵上就更冷，可有這熱氣騰騰的一盆菜，倒也吃得周身暖和，背上還出了薄汗。
“要上些藥嗎？”陸詰問。
不會有人瞥見，還吃甚麼館子。陸追內心獵奇，問了兩回也冇獲得答案，隻說去了就曉得。傍晚時分，天氣垂垂暗下來，兩人一起穿太冷巷，七拐八拐到了一條河邊，岸邊停了很多漁船，燈火燦爛。
事關嚴峻，世人商討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時分才散去。除了各處布控外，要入墓的人又多了一個葉瑾――畢竟藥師善於毒蠱，有個神醫在，會省去很多費事。
陸追道：“被冥月墓的人發明呢？”
“藥師呢？”她問門口的弟子。
“你還嫌棄它？”蕭瀾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
陸追一腳踢在他小腿處，趁著對方還在倒吸寒氣，劈手奪下清風劍：“再比一場。”
崇拜是一回事，妒忌是另一回事。
“我瘋了？”藥師穿上那豔紅的繡花鞋，扯過一旁的紗袍罩在身上，緩緩踱下台階，“是，我瘋了，在數十年前，就被你與師父逼瘋了。”
“你……”鬼姑姑聲音裡有不易發覺的顫抖。
一個又一個染血的鞋印，踩出一條通往大殿外的路。守門的弟子還在惴惴不安，想著就這麼放鬼姑姑出來，若藥師見怪下來，隻怕本身免不了一通懲罰。這麼想了半天，內心就更加嚴峻，連耳邊有人說話都冇聽到。
“這裡是吃漁家盆菜。”蕭瀾道，“端賴運氣，船家白日裡打了甚麼，早晨就吃甚麼。”
“當初清楚就是你本身承諾的。”鬼姑姑道。
大戰期近，蕭瀾成心陪他練功，是以脫手比常日裡更淩厲了兩分。陸追工夫本不弱，可手裡的劍突然被換成鞭子，鬨著玩玩能夠，一旦真打起來，就感覺那又沉又軟的鐵物極不順手，優勢儘顯。
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臉上，弟子終究被打醒，驚魂不決跪在地上，卻又嚇得尖叫起來。麵前是一雙被血滲入的繡鞋，和一具被丟在地上的屍身……那屍身、那屍身是鬼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