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恍然大悟道:“以是,你就將額頭上的刺字生生刮花?怪不得有銳器的陳跡,必然很疼吧?”

“機遇偶合罷了。”

<!--章節內容開端-->此話一出,連他本身內心也明白了七八分,當今天下,軍隊裡的女人隻要一種身份,他臉上立即浮起難堪之色。三人此時都不說話,莊九反而風雅一笑,向秦箏問道:“秦女人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莊九神采一凜,摸索道:“六合雷風水火山澤……”說完便吃緊的看著秦箏。

將本相說了出來,她變得口齒清楚起來,再無之前的惴惴不安,反而有了安然之色。

蘇晉問道:“你是甚麼啟事被冇入軍中?”

蘇晉現在插言道:“秦女人是從何習得此陣?”

“嚐盡人間冷暖,實在是恨透了阿誰字,隻是傷口現在也冇癒合,每日都有脫皮之痛。”

莊九心中悄悄發驚,她從未見過如此聰明機變之人。

秦箏隻瞧著莊九,笑著道:“看來我想的冇錯。”

這一點點不平常的細節卻被蘇晉看在眼裡,秦箏神采如常,“你的傷口已經腐敗,不能安排不管,我粗知些易容術,或答應以規複之前的麵貌,但過程會有些痛苦,你如果同意,這幾天便能夠停止。”

秦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雖簡言兩語,可誰都曉得那不成設想的悲慘,“綠羅裙下標三棒,紅粉腮邊淚兩行。”這些在軍隊中風行的肆意淩辱營妓取樂的穢詩,她之前便聽過。很多官宦家的女子半生都在內室中度過,連內裡的天下都冇細心瞧過,可一旦男人有罪,其女眷就生不如死,且非論她們貴女之身淪落為賤民的強大落差,單那被人玩弄取樂,肆意作踐又是幾人能夠接受?莊九能咬牙活到現在,也真是少之又少了。

“那的確是誅仙陣,我幾剋日夜不眠,研討了整整三年……”

莊九踉蹌著扶了椅子坐下,“你底子冇時候瞥見棺木上的內容啊!”

她的聲音透著絕望,“冇有了……幾個姐姐都受不了虐待屈辱,尋機他殺了,其他女戚有的被作踐致死,有的……不堪精緻花腔,不聽話,被當場虐殺。”

遵循刑律規定,統統營妓都由朝廷在放逐之時在額頭刺上“妓”字,而營妓之製始於何朝何代冇人曉得,隻是司馬超即位後推行此舉更甚,他曾在戰時公佈“美妓犒軍”的辦法來鼓勵兵士建功,戰時強行苛虐女子,無戰時又肆意棄之無從安設,雖說營妓多是由守孀婦人、罪犯妻女、敵國女俘構成,但營妓之設,上位者謂之以慰籍軍士,實則對那些女子來講幾近是慘絕人道,終其平生也擺脫不了的惡夢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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