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地吐了口氣,廖媽媽笑道:“六爺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轉而看向時硯和殷紅豆,道:“快送六爺出去罷,夫人的人怕是要來催了。”
傅慎時恍恍忽惚瞥見一個嬌小人影朝他走來,搖搖擺晃,步子並不大穩妥,他攥緊了扶手的首端,與殷紅豆的間隔越來越短。
笑一笑,廖媽媽道:“倒也好,紅豆機警,她去服侍我更放心。”
待傅慎時娶了妻, 重霄院便全權交由六奶奶賣力, 殷紅豆作為院裡的二等丫環, 傅六名義上的貼身丫環, 處境堪憂。六奶奶的品性德行, 與她的前程息息相乾。
傅慎時正要推開她,便聞聲耳邊一句精密委曲的輕喚:“六爺……奴婢不是用心的。”
十二日的朝晨, 傅慎時便起來洗漱, 重霄院的人都跟著夙起服侍。廖媽媽滿麵憂色,卻又有些擔憂,翠微仍舊誠懇本分, 未幾問一句, 殷紅豆喜憂參半。
傅慎時叫了她來問:“那丫頭對胡太醫說了甚麼?”他神采冷酷,狀似漫不經心。
廖媽媽回道:“六爺這兒也好了,你快去回話罷,時硯跟紅豆兩個,立即就送六爺疇昔。”
此為防盜章
撒丫子就跑回了廚房,殷紅豆倉猝吃過早膳,換了身潔淨素淨的衣裳,在上房的廊劣等傅慎時。
輪椅停下,殷紅豆也立足,兩兩相望,傅慎時開口問她:“如何才……”
傅慎時冷酷道:“廖媽媽,我說過了,我連她長甚麼模樣都不記得了。”
點一點頭,快意便走了。
主仆三人在廖媽媽的嘮叨聲中越走越遠,出了大門,殷紅豆與時硯為了貼身照顧傅慎時,便一道上了第二輛寬廣的馬車,跟著大夫人的馬車,便駛往寶雲寺。
殷紅豆也在車上打了個盹,馬車停下的時候,她一腦袋朝到傅慎時的腿部磕去,眼看著要碰到傅六的膝蓋,卻被對方的手掌托住了整張臉。
傅慎時看了一眼天氣,眉間的川字愈發深重,他道:“媽媽去尋她吧。”隨後看向時硯說:“把這撤了。”
沉默了一陣,傅慎時淡聲道:“曉得了。這丫頭性子野,由她去吧。”
話音剛落,大夫人身邊的快意便進了院子,過來朝傅慎時行了禮,又問候了廖媽媽,最後同殷紅豆對視了一眼,才笑容得體道:“夫人剛往大門去了。”
廖媽媽在旁笑著道:“紅豆, 你放這兒就行了,我一會兒服侍六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