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時建議瘋來,誰都勸不住的,廖媽媽去了,恐怕還會被誤傷。

廖媽媽忙道:“我叫紅豆備些糕點,夜裡如果六爺餓了,你來小廚房取。”

殷紅豆可從未見過真正代價連城的古玩,便生了獵奇之心,問道:“廖媽媽,我可否細看一會兒?這些物件真是精彩華貴!”

廖媽媽道:“天然是的,大業律法有載‘婢女唾罵主子,當處以絞刑’,便是極刑,何況那丫環那般衝犯六爺。”說罷,她嗔了殷紅豆一眼,道:“你這丫頭,如何這也記不清,細心哪日犯了錯要刻苦頭的。”

殷紅豆燦笑道:“記是記得的,卻記不得這般清楚。廖媽媽倒是短長,竟記得一字不差。”

一邊忙活,殷紅豆一邊揣摩著傅慎時不用飯的事,她想,傅六應當是感覺委曲吧。畢竟大夫報酬了給二夫人做情麵,等閒就放過了欺侮他的丫環,給二夫人留了臉麵。

大到白玉翡翠百鳥朝鳳的檀木屏風、嵌青玉雕夔龍紋插屏,小到潤瓷浮紋茶碗、青白玉鏤空螭紋杯,樣樣精美華麗,放眼望去,劃一擺設的物品琳琅滿目,倒不像庫房,而像個展覽館!

廖媽媽也冇有胃口,便出了廚房,殷紅豆跟了出去,問道:“廖媽媽可曉得那丫環最後如何樣了?”

眼神一滯,廖媽媽才反應過來,殷紅豆問的是二太太的丫環,她道:“人已經瘋了,送到莊子上把守,再不會肇事兒了。”

那丫環是潘氏大兒媳薛氏身邊的丫頭。

但憂愁的事又來了,傅慎時自世榮堂的人送了東西來,一向待在書房裡,早晨冇進米飯,一口菜都冇嘗。

相處了這麼一段時候,廖媽媽很喜好殷紅豆,並且這丫頭的賣身契也到了秦氏手裡,她也就冇太避諱著,直言道:“如果不瘋,勾.引主子,也該發賣或者打死。大夫人不過是看在二夫人的麵上,又念著侯府的名聲,才饒過她。”

廖媽媽束手無策,坐在杌子上發了會兒呆,時硯道:“廖媽媽,我去服侍了,六爺不吃就不吃吧。”

“為何呢?”殷紅豆不解,若天子寵嬖,受賞最多的應當是長興侯,或者嫡宗子,如何會落到傅慎時頭上?

大夫人房裡的丫環魚貫而入重霄院,殷紅豆得了賞天然是歡暢的,收了東西道了謝,便回屋去放工具。

廖媽媽將信將疑,道:“那我可就信你了。”

廖媽媽把丫環們帶去了傅慎時房裡,跟他說這些東西都是大夫人賞的。

殷紅豆殷勤地走疇昔,道:“我能用炭筆寫幾個,不如先記下來,等時硯有空,讓他鈔繕,免得您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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