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想起來了,那日也是在後山上,她跟另一個丫環談天的時候說過這句話。
丫環低聲地表白情意後,便緩緩蹲下來,盯著傅慎時的膝蓋看了好一會兒,非常可惜和憐憫,隨即趴了上去,低聲呢喃著甚麼。
走到廚房,殷紅豆跟廖媽媽籌議好了早晨要做的菜。
堪堪走過一半,殷紅豆果然聽到了有幾分熟諳的女子笑聲!她躲在石頭前麵瞧疇昔,便瞥見一個彆態豐盈的女子站在傅慎時麵前,絞著一綹頭髮,微微低頭望著他,時而側過臉去,不堪嬌羞。
深宅大院多陰私,殷紅豆到底對這兒的環境感到陌生,便進步了警戒,貼著山上的石頭走,邊走邊張望。
眨了眨眼,殷紅豆強裝平靜道:“這、這句話啊,是誇獎的話!不是沙雕貨,是沙甸貨,就是指從滇南來的貨,普通用來指貴重的東西,延長意義為貴重的意義!對,貴重!高貴!”
傅慎時似笑非笑,並不信賴。
短促的腳步聲突破了這詭異的喧鬨,小廝時硯跑過來喚道:“六爺!”
本來本日一事,並非丫環主動投懷,而是傅慎時成心為之,他著時硯清場望風,底子就是蓄意殺人!
傅慎時低頭看著丫環,如泥胎木偶般不動,隨後雙手往背後一摸,拿出一條紅色的長鞭,驀地套在丫環的脖子上,死死地將人勒住,並揚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何況六爺還是那副不幸模樣,若能服侍六爺,即便委曲些,繁華繁華倒是有的了。”
探著腦袋往外瞧了一眼,殷紅豆有些獵奇,這府裡少有人理睬傅慎時,他這幾日出去做甚麼了?
受傷的丫環終究醒過神,她仍一臉驚駭,連滾帶爬地與傅慎時拉開一段間隔。
殷紅豆不屑丫環行動,真是又當又立,想攀附傅慎時,還做出一副吃了虧的模樣。她翻個白眼,獵奇傅六會如何措置。
時硯推著傅慎時出了門。
這不是那日罵她的矮個丫環是誰!竟真的作死來了!
殷紅豆束手無策之際,傅慎時輕皺眉頭,模糊約約嗅到一股鬆糕味兒,他想起軟糯的糕點裡撒了花生、糖粉,便有半晌失神,手上的鞭子就鬆了。
殷紅豆鬆了口氣,回過神來,倉猝虛捧著傅慎時的手,吹了兩口氣,眨巴眨巴眼睛笑著問道:“……六爺,手還疼嗎?”說著,又“呼呼”地補了兩口,道:“奴婢就說會傷動手吧,您看,這都有紅痕了!”
漫不經心的傅慎時挑了下眉毛, 他竟冇想到新來的丫環有些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