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陣,傅慎時淡聲道:“曉得了。這丫頭性子野,由她去吧。”

傅慎時捏著殷紅豆巴掌大的臉,手腕微微用力,抬起她肉嘟嘟睡出紅暈的臉頰,看著她輕顫的卷睫,冷聲道:“你找死?”

去寶雲寺的路上,傅慎時一向閉目不言,時硯也不說話,殷紅豆天然也不好說話。

傅慎時剛好完成一幅畫作,他把東西劃一地擺起來,叮嚀時硯推他去圓桌那邊用膳。

長長地吐了口氣,廖媽媽笑道:“六爺嫌我多嘴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轉而看向時硯和殷紅豆,道:“快送六爺出去罷,夫人的人怕是要來催了。”

笑一笑,廖媽媽道:“倒也好,紅豆機警,她去服侍我更放心。”

冰冷的手指貼在殷紅豆的臉頰上,她瞥了一眼傅慎時的膝蓋,眼裡閃過一絲鎮靜,心臟砰砰狂跳,立即醒了神兒,迷瞪的雙眼刹時睜圓,脖子被迫仰起,紅唇噘得老高,口齒不清道:“六爺……是奴婢的錯,奴婢現在醒了。快到寶雲寺了,為了本日得個好兆頭,六爺可千萬彆發脾氣。”

傅慎時舉箸嚐了一口,深皺眉頭,菜品倒是跟平常冇有太大辨彆,可味道差遠了,也不說很難吃,但徹夜的菜,就是不好入口,他扔下筷子,想起了甚麼,麵色沉鬱問道:“她還冇返來?”

雙手隨便地交握著,傅慎時直直地盯著她驚奇的麵孔,輕“嗯”了一聲。

新婦進府不免惶恐,殷紅豆如有機遇提早示好,將來六奶奶不會不寵遇她,這可比在傅慎時手底下求儲存輕易很多。

傅慎時看了一眼天氣,眉間的川字愈發深重,他道:“媽媽去尋她吧。”隨後看向時硯說:“把這撤了。”

呼吸之間,他還感遭到有熱氣掃過他的耳廓,燙得他耳根發紅,內心莫名就有了些非常的炎熱。

憋悶的很,殷紅豆便撩開車簾瞧了瞧,都城的街道車水馬龍,夏季的風趁機襲來,一陣陣地灌進車裡,涼意絲絲。

攬緊她纖細的腰,傅慎時嗅著暗香又不膩人的淡香,他聲音還是一貫的冷酷,卻有一刹時的躊躇,道:“……起來。”

半喜半憂地把早膳送到上房,殷紅豆含笑道:“今早煮的粥,六爺趁熱吃, 放黏糊了口感不好。”

大廚房送來的晚膳三菜一湯,一道人蔘筍,細竹筍切成人蔘狀,加了蜂蜜水,口味微甜,一盤腐乾絲,也切的極細,用蝦和醬油拌著,美味四溢,另有一碗連魚豆腐和一盅湯,幾道菜擺在一起,色彩適宜,看著很有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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