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豆也回到房間躺著,翠微幫她揉膝蓋,捏腿。
夜裡戌時正。
傅慎時恍恍忽惚瞥見一個嬌小人影朝他走來,搖搖擺晃,步子並不大穩妥,他攥緊了扶手的首端,與殷紅豆的間隔越來越短。
“明天冇吃你做的菜,胃口都不好了。”
本日太累了,吃完麪條,殷紅豆睡的很快很沉。
廖媽媽還冇來得及說事兒,秦氏倒是先一步同她道:“你歸去同慎時說,金吾前衛鄭批示使的女兒與他年紀相仿,我已與鄭夫人見過了,鄭大人和鄭夫人很喜好他,後日恰好老三過生辰,叫他一道去莊子上同人家見上一麵。”
傅慎時剛好完成一幅畫作, 他把東西劃一地擺起來, 叮嚀時硯推他去圓桌那邊用膳。
離前四個丫環被趕出去已經有很長一段時候,廖媽媽瞧時候差未幾到了,便找了時候歸天榮堂,想跟秦氏提這個事兒。
“大夫人把她叫去了。”廖媽媽收斂起笑容,說道。
時硯叫來翠微撤下飯菜,廖媽媽籌辦歸天安堂看一看。
固然傅慎時徹夜冇用飯,但殷紅豆返來以後,他也冇再折騰她做晚膳。
殷紅豆低頭催道:“再放要涼了,六爺趁熱喝。”
夜色茫茫,朗月懸空,星羅棋佈,殷紅豆穿戴深色的褙子,內裡是寬袖的裙子,徐行而來。晚風吹拂,她纖瘦的身材套在寬鬆的衣服裡,遠遠地與這夜色幾近相融,隻瞧得見小巧的表麵,愈發顯得薄弱肥胖。
廖媽媽魂不守舍地回了重霄院,內心很不定主張,她並未第一時候奉告傅慎時,反而是先跟殷紅豆籌議著。
“嗯?”殷紅豆捧著杯子發了一聲淺淺的音。
廖媽媽倒了杯水給她,道:“我去給你拿些活血的膏子來,六爺疇前用剩下了很多。”
吃藥是不能吃茶的,殷紅豆歡暢道:“太好了,這段日子不消煮茶了。”
殷紅豆尋了個空兒,跟廖媽媽提起了院子裡人手不敷的事兒。
廖媽媽眉心突突地跳,攥著帕子道:“是,一下午都冇見著人。六爺不是說由得她去麼……”
這麼苦的藥,不喝可華侈了。
這件事懸在心頭,廖媽媽隻倉促提了句丫環的事,秦氏道:“府裡剋日冇有新人出去,容見了鄭小娘子以後再說吧。”
傅慎時垂垂抬眸,聲音發冷, 道:“何時去的?”
當然大夫人和廖媽媽是不會這麼等閒放殷紅豆走的,除非重霄院“後繼有人”。
傅慎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淡聲道:“返來了就早些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