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丫環骨碌轉了一圈,眯眼笑道:“你說我如果能去六爺身邊奉侍,太太放不放我去?”
矮個丫環另有觀點,她嬌哼一聲,道:“你懂甚麼,我們府裡的到了年齡的爺,隻要六爺身邊冇有人,何況六爺還是那副不幸模樣,若能服侍六爺,即便委曲些,繁華繁華倒是有的了。”
假山前麵,兩個丫環的對話打斷了殷紅豆的思路,此中高個的丫環顫聲道:“當時我恰好路過了重霄院門口,你是冇瞧見,那四個丫環被當著世人的麵,打的衣裳都滲了血……”她揪緊了本身的薄襖,更加感覺背脊發涼,瞪著眼蹙眉回想道:“也不知是打死了還是打昏疇昔了,一起拖出去的,從院裡的青磚到門口的石階上,滿是血!嚇得我現在還手腳冰冷!”
現在就提了丫環細問,豈不是打草驚蛇,倒少了一出“丫環不知死活地來投懷送抱”的好戲。
紫晴細心打量著麵帶燦笑的殷紅豆,小女人額頭飽滿光亮,柳眉頎長,卷睫在清澈津潤的桃花眼上輕顫,瓊鼻紅唇,笑起來自帶一段風騷,媚而不俗,偏這張臉生在一個丫環身上,真真是可惜了。
撇了撇嘴,殷紅豆抬眼望天,這點兒背的,碰上的淨是些不利事。
殷紅豆嘴角一抽,這可不是法治社會,如何另有人上趕著去送命的!
後山側麵,傅慎時坐在輪椅上,在位置絕佳之處,斂眸聽完了統統對話,他身邊的小廝彎著腰,恭敬地問:“六爺,剛走的阿誰丫環小的熟諳,用不消小的去細問……”
捏了捏眉心,殷紅豆看著周遭仍舊陌生的環境, 抱著膝蓋歎了口氣, 她穿越來大半個月了,和宿世一樣還是個丫環命,並且更慘――上輩子做秘書好歹有人身自在, 這輩子是完完整全的仆從, 入賤籍, 不能贖身。
殷紅豆忙笑道:“好多了。”隨即起家替紫晴倒了杯茶,問道:“姐姐如何有空過來了?但是夫人問了?”
憐憫地瞧了殷紅豆一眼,紫晴便趕緊保藏起情感,略叮囑了幾句話,便回了上房,把這事兒稟了主子,還篤定道:“看模樣是大好了,冇有落下病根。”
傅慎時抬起手否定小廝的發起,聲音陰霾微啞,道:“歸去。”
殷紅豆主動攬了這事兒。穿來以後,她還未出過院子,腦筋裡關於原主原有的影象很恍惚,這些天半探聽半猜想,才得知了個大抵,她正想對侯府熟諳一二,便帶著綁了紅綢布的剪刀和竹編的籃子,摸索著去了園子裡。